“王妃這話說得偏頗,明明是本王的威名鎮住了那些女眷,怎麼倒成了劉嬤嬤的功勞?”顧衡吃味的哼聲。
真是……
“是,是!是王爺的威名鎮住了公侯伯府的夫人與小姐們,讓她們不敢欺負妾身!”段玉苒抽出一隻手,隔著衣袖輕擰了一下顧衡肉肉的手背,“王爺能唬嚇住婦孺,這樣很威風嗎?”
被妻子輕輕那麼一擰,碩王的心就跟被小蟲子啃了一口似的,全身從裏到外的麻癢!
“上車吧。”顧衡拉扯著段玉苒就往馬車方向推。
段玉苒上了馬車,本以顧衡會騎馬跟在外麵,他卻也鑽了進來!
“王爺?”段玉苒看著雙眼發亮的顧衡,心下有些緊張。
“雲珠、碧珠,你們下車!”顧衡冷著臉對跪坐在馬車上的兩名婢女道。
雲珠和碧珠不敢不聽,趕緊滑下馬車加入儀仗護行在車旁。
待馬車啟動,顧衡就迫不及待的把段玉苒摟進懷裏。
“嗚……王……衣服、頭……”段玉苒一手扶著頭上沉重的飾物、一手推拒著顧衡。
“下車時讓……讓雲珠她們上來幫你收拾!”顧衡撥開段玉苒推擋的手,雖然很想做些什麼,但這光天化日之下、車外一堆人的情況下,顧衡也不會真的做什麼!
滿足了自己的嘴癮和手癮後,顧衡才戀戀不舍的放開段玉苒。
“父皇命我去西大營呆上半年……”顧衡苦悶地道,“在此期間,不準我回王府!”
什麼?段玉苒迷茫的雙眼一下子清明起來!
忠勇伯府的宴請之後,京中便將她的真實身份傳開了!真是說什麼的都有!
顧衡擔心段玉苒聽到外麵那些難聽的流言會傷心難過,去西大營兵營前下令不準王府的下人在府中議論半個字!若是有人亂嚼舌根,逮到者打五十板子後發賣!男的發賣到最苦的地方做苦力、女的發賣到下等的窯子裏當倡伎!
段玉苒早有心理準備,倒也沒有特別在意。不過,顧衡為她擔心,她還是挺享受這種嗬護的!
雖然碩王發了狠話,但還是擋不住有些不開眼的往槍頭上撞!
忠勇伯府的宴請過後七八天的時間,王爺也去了西大營不在府中,王府內的氣氛就不再如最初那般緊張,下人們私底下也都恢複了有說有笑。
這一日,兩名青衣婢女並肩走在王府的內苑園子裏,二人有說有笑頗為悠閑。
“朵兒姐姐可聽說了?最近幾日送到咱們王府的宴請帖子比之前少銳減!”梳著雙鬟髻、髻上綴著黃色小絹花的婢女對身旁梳著側垂鬟髻的婢女道,“王妃身份沒被以戳穿前,哪天咱們王府的門房不收個五張六張的請帖!可這七八天,卻才也收到了三四張!”
叫朵兒的丫鬟撇嘴笑了笑低聲道:“請了也怕尷尬吧?畢竟咱們王妃之前……高門大戶在乎就是名聲與家世,咱們王妃哪樣都不占,其他府上的夫人自然也就避嫌、少惹麻煩了。”
“姐姐在王府裏服侍得久,懂得自然比雨兒多。”梳雙鬟的婢女叫雨兒,臉上掛著討好的笑容道,“那外麵傳言的事,是不是真的啊?咱們王妃真的……”
“噓!王爺下令不準府中的下人議論外麵的流言,否則男的發賣當苦力,女的賣去當窯姐兒!咱們姐妹可別觸這個黴頭!”
雨兒聳肩捂嘴,一副受了驚嚇的模樣!她的大眼向兩旁看了看,沒看到有人才放下心來!
“咱們王爺真心疼護王妃。”雨兒放下手,有些羨慕地道。
朵兒抿抿唇,未語。
王府裏不是沒出現過想爬碩王床的丫鬟!就算碩王胖得像頭熊,但架不住人家是王爺,有權有勢、還有錢啊!即使身份低賤當不了妾侍,做個通房都是有臉麵!若能給王爺生下一兒半女,那將來的日子可就有了依靠!
朵兒被賣到碩王府當丫頭也三年半的時間了,隻碰到過一次丫頭爬床!那時候她隻是個灑掃丫頭,平日也能遠遠的看到行色匆匆的碩王……聽說那個爬床的丫頭是借著冬天給王爺暖榻的時候,故意將自己身上的衣服脫得沒剩多少,穿著薄薄的衣裳在碩王麵前晃!
碩王回屋看到此情景,倒也沒有發怒,隻是讓那個丫鬟穿著那身薄衣在雪地裏跪了一晚!第二天抬回下人房時人都凍僵了!好好一個如花似玉的丫頭就那麼硬給凍死了!想想都讓人覺得恐懼!經過那一件事後,府裏有什麼念頭的丫頭基本都歇了心思!隻是府中丫頭到了年齡也會配給小廝或放出去,新的丫頭進來了,少不了又會有人生出一些不該有的貪念!像現在這個叫雨兒的婢女,就是半年前被新買進府裏的丫頭,剛剛從低等灑掃婢提上來當個能在內院走動、在主子麵前不用回避的丫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