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子倚靠著椅背,徐焰雙手交叉,眯眼盯著從自己麵前經過,卻是始終沒有正眼瞧自己的兩人,嘴角緩緩升騰起一絲似笑非笑的弧度,隱隱之中,有著幾絲冰冷的意味。不過以他的性子,當然不會主動開口博取兩人的注意力。
“嗬嗬,既然這樣,家父那件事,可就要多多拜托齊老了。”衝著老者躬身行禮,青年臉上的笑容和煦而燦爛,完全看不出半分做作和虛假的感覺。
“若是連這點事都辦不成,那我齊寒還有臉和你父親稱兄道弟?”隨意的擺了擺手,齊寒微笑著回了一句,旋即扭轉臉龐,將視線放在了那被晾曬許久的少年身上。看他這副模樣,顯然一早就已經注意到了徐焰的存在,隻是懶得去搭理而已。
“剛剛有些事耽擱了,兄弟不要介意。”手掌捋過胡須,齊寒衝著徐焰咧了咧嘴,看似在自責的話語,卻是沒有多少愧疚之意。
“無妨。”瞥了一眼神色自如的齊寒,徐焰淡淡的笑了笑,分得清主次的他,並不想在這些瑣事上浪費太多時間。
瞧著徐焰臉上的平靜之色,齊寒的眉尖不由輕輕一挑,心中對這少年的定力略感詫異。若是換做一個脾氣火爆的少年,被冷落這麼久,恐怕早就怒氣衝衝拂袖而去了吧。
“據門衛回報,你就是這次接手我齊家任務之人?”緩緩坐在木椅之上,齊寒手掌托著臉龐,漫不經心的問了一句。
“正是。”徐焰點頭。
聽到少年的確認,齊寒的老臉卻是浮現一抹古怪的笑容,笑容中有輕蔑,還有幾分可笑的意味。他略微挪了一下身子,有些無奈的歎息道:“兄弟,不是我懷疑你。實在是你的年紀,有點年輕的不像話。句難聽的,若非是你手中有著炎門內室接令牌的話,我絕對不會相信你是玄武境強者。”
“而且,就算我假設你的賦乎尋常,可我這個任務不是依靠修煉賦就可以完成的。若你隻是打算來我這裏消遣,或者是接錯任務的話,那抱歉,齊府恕不招待。”
齊寒這直接而武斷的蔑視話語,讓徐焰的臉色微微有些陰沉。怎麼不管自己走到哪裏,總會有著一些以貌取人的家夥,不分青紅皂白便否定自己。難道這些人的心都比高?總是喜歡以自身的眼界作為衡量標準,若是別人過他的認知,就死不承認?
徐焰的想法沒錯。那慵懶坐在木椅上的齊寒,的確是對他極不信任。不過卻並非懷疑他的實力,畢竟在風雨裏摸爬滾打大半輩子,齊寒倒也見過一兩個不滿二十歲的玄武境強者,雖然這種比例極極,可並不是絕對為零,再加上徐焰身上有炎門的接令牌,所以他也不敢把話的太死。
但事情一碼歸一碼,雖齊寒見過一些賦變態的才,可他至今卻從未見過不滿二十歲的二階馴獸師。這自然是和兩者不同的提升方式有關係。前者的提高,需要的是戰氣的補充和積累。然而馴獸師的等級,卻更多的需要感應和悟性。稍微對比,很明顯是後者更為虛無縹緲,突破也就越難。
所以,在這種先入為主的思想作祟下,當門衛將徐焰的身份轉達給齊寒的時候,他當場就將這個少年劃歸到了地痞流氓一輩,不予招待。可他沒想到,在自己這般直截了當的驅趕之下,眼前的少年,卻是如同恍若未聞一般,依然坐在大廳之中,並未識趣的離開。
“你還不走?”望著賴在房中不肯走的徐焰,齊寒臉上的笑容逐漸變淡,直到最後徹底消失。他沒想到,眼前這個家夥,竟然無賴到這種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