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徐焰的柔和笑聲,女孩頓時抬起頭,稚嫩的臉蛋上還殘留著兩抹淚痕,她望著徐焰,努力擠出一絲笑意:“大哥哥不用了,如果我和你走,你也會被牽連進來的。虛陽宮的宮主是玄武境修士,很厲害,我們鎮子裏沒人能夠打敗他。”
“玄武境?”徐焰一愣,心底卻是笑出聲來。世界之大無奇不有,一個玄武境修士,也敢建宗立派,真是狂妄上了。
“沒事的。大哥哥也很厲害。”徐焰輕聲一笑,隨後心翼翼的將女孩背起,朝著那條徑慢悠悠走去。
徐焰閑庭信步,看起來步不快,但每一次邁腿,都會走出數十米遠,行蹤縹緲,難以捉摸。
一路上,他都在和女孩談笑,試圖讓她開心一些。隻可惜女孩心事重重,滿臉惶恐,難以安心。
沒過多久,徐焰便穿過竹林,來到一個空地。此處有幾道人影閑散而立,他們皆是身穿一襲青衣,胸口繪製著一片竹葉的圖案。
瞧見這些人的裝扮,徐焰先是一愣,隨後嘴角上揚,露出一抹冷笑。他記得搶奪自己囊袋的那人,同樣身穿青衣,胸口也是繪著一片翠綠的竹葉。如此看來,這些人應當屬於同一勢力。
所有人在此刻紛紛抬頭,先是滿臉狐疑的望了徐焰一眼,隨後將視線轉移到臉色煞白的女孩身上,雙目頓時露出凶惡之色,森然道:“兔崽子,讓你去沐浴,你卻違背我們的命令,跟著別人跑出來。他是誰?”
女孩瑟瑟抖,不敢回答。
徐焰淡淡的瞥了這些人一眼,笑了笑,道:“河水已經幹涸,她無法沐浴,應該不用去虛陽宮了吧?”
“我們沒問你,你有什麼資格搭話?”一個皮膚黝黑的瘦高男子臉色不善,衝著徐焰沉聲道:“我不管你是誰。敢阻撓我們虛陽宮辦事,今日必死無疑!”
徐焰聳了聳肩,臉上的笑意如沐春風:“幾個黃武境的輩,也敢在這叫囂?誰給你們的膽子。”
聽到徐焰的嘲弄之聲,在場幾人的臉色全都變得鐵青,他們自知賦不好,但是在這凡人居多的地方,倒也算得上是佼佼者。如今被一個來曆不明的少年揶揄,他們自然覺得臉上無光。
“混蛋!”瘦高男子難掩心中暴怒,直接出手,手持一柄長劍,衝著徐焰脖頸直刺而來。
他在這群人中,算得上賦最好的一個,二十三歲,就已經達到黃武五重,即便放到虛陽宮,也是重點栽培的對象。此刻看到他出手,其餘人皆是露出輕蔑冷笑,他們認定這個不識好歹的混蛋,下一秒就會死在此地。
然而,事情的展卻偏離了眾人預料。不遠處的少年動所未動,隻是伸出一指,輕輕點在那筆直刺來的長劍劍尖處。隻聽哢擦一聲,長劍四分五裂,化為幾抹肉眼難尋的流光,朝著那幾位觀戰者暴刺而去。
“噗嗤!”
那幾人的臉色陡然僵硬,艱難的垂下腦袋,望向胸前那片竹葉。此時此刻,這片竹葉正被不斷漫出來的鮮血浸紅。沒過多久,他們全部軟綿綿的倒下,死不瞑目。
瘦高男子望著手中斷劍,震驚的無以複加。徐焰沒有給他反應的時間,一腳將其踹翻,腳掌不斷起落,前前後後,左左右右,在他全身留下了無數腳印。
先是差點死在黎楓手下,接著又被虛陽宮的人奪去了囊袋,徐焰現在究竟有多憤怒,恐怕連他自己都不清。他此刻把這個倒黴蛋當做了出氣筒,肆意的泄著怒氣。
女孩趴在徐焰後背,臉布滿了錯愕之色。放在平時,這些家夥全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態,無人敢惹。然而現在,在這位大哥哥的手下,他們卻成了不值一提的螞蟻,被隨意蹂躪。如此巨大的差距,讓她那幼的心靈,生出幾分古怪的感覺。
“哢擦。”
一道輕微的骨頭碎裂聲,從男子的脖頸處傳出。徐焰最後一腳極重,直接將此人踩得咽了氣。而後他背著女孩,笑笑,頭也不回的遠去。
徐焰順著那條路,走了近百米,終於看到幾縷炊煙。前方是一個規模不大的鎮,粗略數來,隻有幾百戶人家,並不繁華。偶爾有幾道人影錯落在街上,他們全是凡胎,沒有絲毫戰氣波動。
徐焰詢問了女孩的住處,穿過幾條巷,最後在一個低矮的院子旁邊停下。
這個房子看上去破敗不堪,沒有磚瓦,純粹由石塊構建而成,裏麵隻有幾間不大的草屋,最中央的一個草屋中,亮著一枚昏黃的燭火,忽明忽暗,朦朦朧朧。
兩道人影圍在燭火兩側,一人哀聲歎息,一人身體顫動,似在哭泣。
徐焰背著女孩,走入院中。女孩此刻已經變得活潑了很多,她真爛漫,在見識了徐焰的手段後,已經將他當做了救星,仿佛隻要有這個大哥哥在,她就能逃脫虛陽宮的魔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