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善緩緩起身,臉上的神色始終凝重。
“葉老,錦兒怎麼樣?”江寒澈努力克製著,盡量讓自己的聲音平穩。
葉善歎了口氣,示意去外麵說話,便轉身出去了。
江寒澈跟在他後麵,短短的幾步路,對他來說卻仿佛經曆了漫長的煎熬,不會有事,絕對不會有事!江寒澈在心裏不停的告訴自己。
“葉老,錦兒——”
“王爺放心,王妃暫時不會有生命危險,不過她的身體現在很虛弱,而且——”葉善頓了頓說道:“老夫看王妃的神色,似是有些失魂。”
“失魂?”
“具體原因老夫也說不清楚,造成失魂的原因有很多,過度驚嚇、過度憂傷、過度興奮,都會產生失魂的後果。”葉善皺著眉頭,花白的虎須隨著他說話一抖一抖。
過度憂傷!?江寒澈的心,仿佛被刺了一下,難道是因為那個男人嗎?
“要怎麼醫治?”江寒澈堅定的說道:“不管什麼代價,都要醫治好她。”
“老夫自當盡力。”葉善說道,“老夫開一副方子,讓人煎了喂王妃喝下,明早老夫再來。”
“好。”江寒澈點點頭,讓赫雷送葉老離開,順便去抓了藥,讓朝煙親自煎熬。
江寒澈回到房間,依偎著慕錦兮躺下來,伸手將她攬進懷中,低頭看著她,自始自終慕錦兮都沒有任何反應,真的就像一個失了魂魄的木偶。
江寒澈的心一陣抽痛,低頭在她的額頭上落下一吻。
“錦兒,忘記以前的事情,跟本王在一起好嗎?不管你想做什麼,本王都答應你,我們找回戎念,一起看他長大,過幾年,你再給本王生個女兒,就長得跟你一樣漂亮,我們一起寵她,好嗎?”
低沉的聲音近乎哀求,江寒澈從未如此低三下四的求過人,可這一次,他卻是心甘情願的,隻要她好起來,隻要她留在他身邊,他真的什麼都可以不在乎。
門外,冬聽雪身子僵硬,江寒澈的話一字一句清晰的落入她耳中,垂在身側的手緊握成拳,臉上的表情扭曲起來,心中的嫉妒憤怒迅速的膨脹,幾乎將她淹沒。
“慕錦兮,你該死!你該死!憑什麼你一來,就搶走了王爺,就搶走了所有人的注意力?憑什麼?”冬聽雪咬著牙,眼中滿是仇恨。
她一定不會放過那個女人,一定不會。
“誰?”朝煙端著煎好的藥過來,一眼便認出了站在門外的女人是誰,可她還是喊了一句。
她知道冬聽雪的陰險本性,全府的人都知道,卻有一個人不知道。
認知這個東西十分奇怪,一旦一個人的形象在心裏紮了根,那麼就很難改變想法。
她更冬聽雪一起長大,在長達數年的朝夕相伴間,她都沒有發現冬聽雪的真麵目,直到那次,她聽到冬聽雪的夢話,才知道她心裏的打算,留了心才發現,原來冬聽雪有那麼多的破綻,是她太傻,一直一來都輕易的相信了她的話。
木門從裏麵拉開,一把冰冷的長劍架在了冬聽雪的脖子上。
冬聽雪驚呼一聲,卻沒有閃躲,任由那把鋒利的劍,在她白皙的脖子上留下一道血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