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我的世界好像就剩下了睡著的時間和無盡的黑夜。 Ww WCOM
我開始怕光,怕鬧,怕見人,我隻想一個人呆在封閉的角落裏獨處,放著音樂,獨處,消磨時間。
我買了遮陽布,掛在窗簾外頭,太陽光再燦爛也照不進來半分,那段時間我幾乎已經過的跟行屍走肉一樣。
白都是拉著簾子的,就一個人躲在房間裏睡覺,醒過來的時候基本都是四五點了,吃完晚飯外麵的基本黑下來了,我才喜歡拉開窗簾,一個人呆在黑暗的房間看外麵。
看星星看月亮,一看就能看個晚上。
不知道什麼原因,之前的傭人都不見了,換來的都全是新麵孔,她們都以為我是這個家的女主人,但有一次,我背後聽到她們私下裏議論過,我是怪人,包括每次看我的眼神都像是再看一個神經病。
我知道大概我的生活方式給外人看上去大概已經是個另類了,那段時間裏喬初和蔣振宇也都找我談過好幾次,但是那種感覺,沒經曆過的人真的不會懂。
起初好幾次,我剛睡醒的時候,腦袋都是迷迷糊糊的狀態,連帶著那段時間生的一切,都以為隻是我做的一場比較長的夢,我們後來沒有回過上海,汪胤銘也沒有死,我會叫他的名字,伸手想去擁抱我另外半張床位上的人。
然後等我摸到空蕩蕩沒有一絲溫度的床單,然後叫了半都得不到回應,等我意識一點一點清醒過來,察覺這一切都是已經生過的了,而汪胤銘也已經死了,那時候是最痛苦的。
好久,好久,都難適應過來,難以接受他已經死了的事實。
我寧願他是真的不愛我了,寧願他真的是一個紈絝公子,所有曾經對我的固執,對我的好,都是因為得不到後的不甘心,然後得到了以後就變心了,這樣的結果對我來都要好的多。
我這樣渾渾噩噩的不知道過了多久多久,直到,有一,蔣振宇進了我的房間,他對我安陽回來了。
我才像是被一根繡花針猛戳了一下,猛然清醒,也猛然想起這段時間因為受了太重的打擊而一直被我忘了的安陽。
我猛地從床上坐起來,抓著蔣振宇的手,“安陽呢?安陽回來了是嗎?他來了嗎?來了嗎?他在哪?在哪裏?”
我語無倫次的問了一連串,然後朝蔣振宇身後看,沒見著安陽的身影,我想他大概是在門外,我拖鞋都沒來得及穿光著腳就下了床往外跑,還沒跑出去幾步,就被蔣振宇拽住了手。
他拉住了我,我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他把我拽回去一下子按在了床邊,他的動作很突然,而且用的力氣還不,我被他弄的撞到了床頭的實木邊角,痛的我瞬間倒抽了一口冷氣,然後才對上蔣振宇深邃的眼神。
深沉的眼眸後麵仿佛隱藏了滔的波瀾,跟在就蔣振宇身邊那麼久,我自然不會不知道每次蔣振宇露出這樣的眼神就代表他生氣了。
但我懵懂的是他的怒意是從哪來。
我怔了怔,蔣振宇突然按開開關,房間裏的燈一下子亮起來,突然來的燈光有些刺眼,我下意識的眯上了眼睛。
等我再睜眼就看到蔣振宇拿了手機對著我,拍了那麼一下。
我整個人還有點茫然,不知道他要幹什麼的時候,他突然把手機拿到了我麵前。
“你自己看看你現在的樣子!”蔣振宇緊皺著眉頭,聲音裏都帶著怒意,我怔怔的把目光移到了他手機上,上麵是的現在的模樣,頭很長很亂,這段時間都沒去梳理,看著亂糟糟的,生物鍾顛倒以及太久沒有曬太陽的緣故,麵色有些黃,眼瞼下麵一圈黑眼圈特別深。
整個人看上去就感覺跟吸毒的一樣,我甚至都有些不敢相信照片上的人居然會就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