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韜在隔壁帳篷內找了好一陣,顧茹姍腿上有蟲咬傷的痕跡,千真萬確,不出意外是雲滇一帶有名的土鱉蟲,毒性不大,同時也是一種藥材,可以破瘀血,續筋骨,別名又叫做土元,也是雲巔一帶喜愛的美食。
蘇韜在睡袋裏隻找到顧茹姍脫落的頭發,並沒有找到土鱉蟲,隨後開始在整個帳篷翻找。
顧茹姍在另外一間帳篷問道:“怎麼?不是我沒用,你也沒找到吧。”
蘇韜停止尋找,沿著帳篷邊緣開始搜查,隻見一處露出了縫隙,有蟲子可以從那裏爬入帳篷,防潮墊失去了作用。
蘇韜低聲道:“我找到原因了,你的帳篷沒弄好,跟外麵沒有完全隔離,土鱉蟲肯定是通過這個縫隙爬進來的。”
“什麼?你再一遍,什麼蟲?”顧茹姍以為自己聽錯了,連忙確認。
“土鱉蟲啊!”蘇韜不明所以地重複道。
“哈哈,你沒在開玩笑嗎?這世界上有種蟲子叫做土鱉?”顧茹姍忍俊不已,笑得捂著肚子蹲下身。
“……你別看土鱉蟲,雖然名字有點魔性,但很有經濟價值。現在有人大量人工飼養,因為除了可以治療跌打損傷之外,幹燥的雌蟲還可以治療癌症。”蘇韜耐心地解釋道。
顧茹姍抹掉眼角的笑淚,道:“找不到也沒關係,今咱們換帳篷睡吧,我睡在你的帳篷裏麵,你睡在我的帳篷裏麵,我可不想與土鱉為伍。”
蘇韜愕然無語,沒好氣道:“不能這麼狡猾吧,你不願意與土鱉為伍,難道我就想嗎?要不,我跟工作人員申請,看有沒有備用的帳篷,直接跟你更換一個好了。”
“千萬別,如果我想這麼做,早就主動跟工作人員申請了,還用你嗎?我不想被他們覺得我架子大,太過於嬌氣,喜歡擺架子。”顧茹姍連忙阻止道。
蘇韜重重地歎氣,“你總不能將自己的幸福,建立在我的痛苦之上啊?”
顧茹姍嘻嘻一笑,調皮地鑽進蘇韜的睡袋裏,這舉動就和喜歡吃什麼東西,怕被別人搶了,先舔一口,讓上麵沾滿自己的口水的心態一模一樣。
顧茹姍笑道:“這個地方已經被我占領了,你就認命吧!而且我的那個帳篷也不錯吧,裏麵點了熏香,味道一級棒。”
見顧茹姍這麼沒皮沒臉,蘇韜也無可奈何,他重重地歎了口氣,道:“如果被別人發現我們互換帳篷睡覺,難道你就不怕誤會嗎?”
顧茹姍道:“用你的話,我們之間清清白白,怕別人什麼?我們隻是互換了帳篷,並非共同住在一個帳篷內。”
蘇韜暗歎了口氣,繼續勸道:“我已經跟你檢查了好幾遍,確定帳篷裏沒有土鱉蟲了。你就把我的帳篷還給我吧。”
顧茹姍搖頭,調皮地道:“你別癡心妄想了,還是徹底認命吧。”
蘇韜哭笑不得,其實換個帳篷睡也無所謂,隻不過蘇韜總覺得睡在別人的睡袋裏,有點怪兮兮的,當然,這並非是有什麼潔癖,而是躺在一個如花似玉的美女用過的睡袋,那睡袋裏肯定充盈著女人的體味,一個堂堂熱血男兒,在這樣的環境中能克製內心邪惡的欲望嗎?
何況蘇韜對顧茹姍並非無動於衷,人非草木孰能無情,蘇韜其實知道早在當初和顧茹姍在燕京做鄰居時假扮情侶時,自己就已經開始動心。
如果不是因為對顧茹姍發生了特殊的情感,蘇韜為何一而再再而三地對顧茹姍出手相助?
蘇韜一直隱藏著對顧茹姍的感覺,是因為自己身邊的紅顏知己實在太多,他有點害怕傷害顧茹姍,因為自己無法給顧茹姍什麼承諾。
不過,即使心靈再如何強大,但也有失控的時候,蘇韜望著那個睡袋,浮想聯翩,內心生出許多念頭。
“顧茹姍,我跟你保證,絕對不會有土鱉蟲騷擾你。你趕緊過來躺好,行不行?”蘇韜的語氣有些焦慮。
顧茹姍打了個哈欠,將身體往睡袋裏擠了擠,伸手拿起遺落在手邊的醫書,翻了一頁,笑道:“不行,土鱉睡過的袋子,我總覺得不舒服,所以你紳士風度一點,將你的帳篷使用權轉讓給我吧。明淩晨五點左右,我們再神不知鬼不覺地交換過來。”
顧茹姍的鼻子裏充滿了一股特別的味道,這是蘇韜身上特有的味道,跟其他人的味道辨別度很高,因為蘇韜整和中草藥打交道,所以他的身體會有種特別的藥香味。按照常理,藥材味道都很刺鼻,不太好聞,但蘇韜身上的藥香味很清透,給人一種前所未有的安全和親切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