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玉苒不理任氏話裏有話,走到盛博侯夫人麵前冷聲道:“擾了侯爺夫人的壽宴,實在抱歉。我就此告辭了!”
此時的段玉苒雖然隻穿著紅色的襦裙,但渾身散發出來的氣息卻是上位者的高壓與冷傲!特別是她掃過明蘭縣主的視線,包含了嘲諷與陰冷!
“王妃,這……這到底……”盛博侯夫人還一頭霧水,見碩王妃也沒有要說明的意思,不禁有些焦灼。
盛博侯夫人自然沒忽略段玉苒看向自己女兒的視線,不由得也看向明蘭縣主。
明蘭縣主強撐傲氣的揚起下巴,不服氣地迎視著段玉苒。
“哼。”段玉苒冷冷地哼笑一聲,眼角不屑地從明蘭縣主臉上滑過。
範大奶奶和範六奶奶也擠了過來,範六奶奶拉著段玉苒的手詢問她可受了傷。忠勇伯夫人也湊上了前,臉上掛著不知真假的擔憂之色。
段玉苒朝範六奶奶道了聲“無事”,然後對忠勇伯夫人道:“大伯母,我讓雲珠跟你們一起回伯府,今日在盛博侯府發生的事,就由那丫頭向你們說明吧。”
忠勇伯夫人微怔,不明白段玉苒為何讓一個丫頭跟自己回伯府!難道是想讓忠勇伯府為她撐腰?
哼!這個時候倒知道忠勇伯府是娘家了!
忠勇伯夫人氣惱歸氣惱,但在外人麵前她們還是一家人!必須互利互惠才能在京中站得更穩!
“王妃請放心。”忠勇伯夫人道,“待問明了前因後果,我會斟酌怎麼辦的。”
“嗬,有勞大伯母費心了。”段玉苒皮笑肉不笑地嗬了一聲,然後不理在場所有人的迷惑,轉身朝外走。
雲珠向忠勇伯夫人福了福身,道:“太太,奴婢先送王妃上馬車,然後在外麵候著。”
說完,雲珠拾起那件被扔到地上的外衫匆匆跟上段玉苒。
碩王妃一離開,在場的人就開始低聲議論起來。
誰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隻看到地上有件著火的衣衫,和盧安伯府的一位小姐在地上打滾!碩王妃既不質問、也不解釋,扔下莫名其妙的幾句話就離開,這是發生什麼事了?越是猜不著,越是令人好奇得心癢!
盛博侯夫人見任氏還抱著盧月華站在一旁,就走上前去問道:“盧小姐,你先別哭了。發生什麼事了?”
“對!月華,別怕!”任氏抹了一下眼睛恨恨地道,“是不是碩王妃欺辱你?你隻管說出來,娘進宮向貴妃娘娘替你討個公道去!”
任氏一副認定是碩王妃欺負自己女兒、要找靠山報仇的樣子,看得周圍幾名貴婦撇嘴冷笑!
“盧四奶奶這是說得什麼話?碩王妃欺辱盧小姐?你怎麼不說也許是盧小姐衝撞了王妃呢?”範六奶奶在旁冷言冷語地諷刺道,“查明真相前最好別胡說八道,免得惹禍上身、治你個誣蔑宗室女眷的罪!到時候被宮裏的嬤嬤用板子抽嘴可不好了!”
“你!誰誣蔑宗室女眷了?”任氏被範六奶奶的話嚇唬住,卻又不甘心地嚷道,“大家都看到了,碩王妃一副凶神惡煞的樣子站在一旁,我家月華在地上打滾哀叫!這以後還讓孩子怎麼見人啊!”
說到此處,任氏就抱著女兒嚎啕大哭起來!
“一個訂了親的姑娘不在家裏安心繡嫁妝,還跑出來參加別人府上的壽宴,本就是不守規矩了。這個時候倒說起什麼怎麼見人了!可笑!”範六奶奶可不是個嘴巴饒人的!這件事雖然她也不知道前因後果,但見段玉苒的神情,猜想應該是有人暗施算計!
“盧四奶奶,別哭了。”溫氏上前柔聲地勸道,“今天可是盛博侯夫人過壽的好日子,有什麼事待事後查清就是,您這樣嚎哭未免……不太好。”
溫氏的聲音柔和、語氣誠懇又合情理,一番話說得像是任氏在無理取鬧,破壞了盛博侯夫人的壽宴!
盛博侯夫人也正氣惱發生了這種事,本想問問盧月華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結果任氏就在這裏無理取鬧!
人家碩王妃身份地位高,不說什麼甩手走就走了,你們留下來的鬼哭狼嚎的作什麼啊?
“王妃……王妃沒有欺負姐姐。”一直站在旁邊被嚇傻的盧月珍怯生生地開口道,“是我們在門口碰到了王妃,施過禮後月華姐姐就著急要走,一下子撞到了碩王妃的身上!突……突然她們兩個的身上就著了火!”
盧月珍說完就嚶嚶地哭起來。
突然著火?人身上怎麼可能突然著火?
“碩王妃脫了身上的衣服扔掉,又讓月華姐姐在地上打滾。”盧月珍邊哭邊道,“我聽碩王妃喊打滾滅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