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花樣還真多!”慕容鐸嘀咕一聲,卻也沒有反對。
虛耗了五年之後,再次下決心尋找消失的時空之門。
以往覺得可有可無的時間,忽然變得極其寶貴,多浪費一秒都是可惜!
他當然比任何人都希望更早結束這種折磨,早一天踏上尋訪薑梅之路。
朗四微微一笑,推著慕容鐸回了臥室,途中吩咐人傳話:“去請大小姐過來。”
隨著莊然一同來的,還有喻氏兄弟和朗三。
莊然先給他號了脈,又問了他一些感受,一一細心地記錄下來。
“好了,現在請把王爺抱到床上,臉朝下,俯臥。”她把紙筆一收,淡淡地吩咐。
朗四依言將他抱到床上,臉朝下趴好。
莊然挽了袖子走過去,緩慢卻清晰地道:“幾位看好了,按摩看似簡單,要學會並不難,但學精卻不容易。首要的是,根據傷者的輕重之別,皮內,筋骨,關節之分,掌握分寸力度,以不同的手法施治。”
“等一下!”慕容鐸回過頭來看她:“你想怎樣?”
她不是來給他治傷的嗎?
他聽著怎麼象是傳授技藝,教習弟子的口氣?
“王爺,”朗三嘴快:“大小姐教我們給王爺按摩呢……”
“想拿本王做試驗?”慕容鐸變了臉色。
豈有此理,堂堂王爺,躺在床上如行屍走肉,任人觀摩,成何體統?
“不然呢?”朗三瞪大了眼睛看他。
“我看,還是讓大小姐醫治算了,咱們何必湊這個熱鬧?鬧得不好,就成了畫虎不成反類犬……”喻守成原就不太想學,這時乘機開溜。
他們是夫妻,皇帝金口玉言封的!所謂男女授受不親這套,用在他們身上,並不合適。
再說了,若果真避諱男女大忌,莊然替那些男屍勘驗又如何說?
喻守業倒不是一定想學,不過他心思縝密,為人謹慎。
不親眼看一遍莊然操作,總是不大方心。
四個人裏,朗四有意促成,喻守成樂得看戲,喻守業有待商榷,隻有朗三護主心切,完全在狀態之外。
莊然無奈,隻得親自施治:“舒筋通絡,手法多樣,大家要仔細看好,不同情況,區別對待。”
她一別施為,一邊解說,不知不覺中已換了七八種手法,按,推,揉,搓,滾,壓,拍,點……
慕容鐸自恃練過武功,初時纖指觸體,隻覺力道甚輕,如隔靴搔養,不覺冷聲嘲諷:“你這是撓癢癢嗎?”
“初次施治,力度不可太大,恐王爺承受不住……”
“狗屁!”慕容鐸大聲嘲笑:“就你這幾兩力氣,還想傷人?隻管放馬過來,吭一聲都不算好漢!”
莊然沒法,隻好加大力度。
慢慢,慕容鐸隻覺劇痛難忍,尤其當她替他拉伸筋骨之時,更是疼得汗如雨下。
他有苦難言,心道,這醜八怪,人長得醜,個子也不高大,力氣卻大得象條蠻牛!不動聲色間竟整得他死去活來!
“王爺……”莊然擔心不已,停了手:“疼的話,就說一聲,我減些力道。硬撐的話,很容易受傷的。”
“沒……”慕容鐸漲得一臉通紅,咬緊牙關:“沒事!你……隻管用力!再大些,本王……也受得起!”
莊然低歎:“放鬆些,你崩得這麼緊,肌肉硬得象石頭,療效可會大打折扣。”
她顧著他的麵子,不說受傷,隻會損了療效。
喻守成竊笑,拉長了聲音道:“大小姐說得有理,王爺還是放……鬆些好,免得失了療效,白……吃這許……多苦……”
慕容鐸不做聲,一味咬牙硬頂。
莊然無法,隻好暗暗減了些力道:“行了,現在坐起來。”
“按完了?”慕容鐸悄然鬆了一口氣。
“下麵活動一下關節。”莊然示意幾人扶他坐起,先活動踝關節。
左右前後,順時針,逆時針地揉動,反複數次,換腿。
再往上,握住他的膝關節,緩緩拉伸,向前,向後,向左,向右。
最後到髖關節,莊然的手剛一觸及他的胯部,慕容鐸立刻將她拂開,怒目而視:“你幹嘛?”
這女人,真是不知羞恥,眾目睦睦之下,手往哪裏摸?
莊然神色尷尬:“王爺,髖關節也是需要活動的……”
“不用你……”慕容鐸斬釘截鐵地拒絕:“朗四,你來!”
莊然無奈,隻好站在一側,口頭指示朗四抬起他一條腿,按住關節處,盡力旋轉拉伸,至他表情痛苦,則換方向。
如此反複數次,弄得慕容鐸又是一身大汗淋漓,這才做罷。
慕容鐸喘著粗氣問:“可算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