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關了快一個月,誰還有那個精力每天哭到半夜?假裝也是很累人的!
事實上,她睡得迷迷糊糊,感覺有人在自己身上亂摸,睜開眼睛一瞧,就發現這小鬼頭站在麵前了。
以她的功夫,竟然完全沒有察覺他是什麼時候,從什麼地方進來的?
沒等問個明白,外麵已經人聲鼎沸。
“別慌,是來找我的。”寶兒老神在在地睨著她。
“你是誰?”慕容鐸沒有娶妻,不可能突然躥出個這麼大的孩子。
“別管這麼多,想從柴房出去,就不要放開我的手。”寶兒一臉恩賜似地睨著她。
就這樣,她籍著這個借口,輕易地從被關了近一個月的柴房裏走了出來,重新站到了慕容鐸的麵前。
“阿鬱……”薑梅兩眼紅紅,泫然欲泣:“一夜夫妻百日恩,就算我有千般錯,你也不能如此絕情呀……”
莊然愣了一下,被刻意封鎖的痛苦記憶,悄然從心靈深處漫卷而來。
她,再也不願去回想!
“你說什麼?”慕容鐸眸光一沉,沉沉地問。
薑梅等了近一個月,好容易有個機會,哪裏肯放過?
她流著淚,款款地向慕容鐸走來,本想不顧一切偎入他的懷中,被他冰冷的目光一掃,隻覺連頭發絲都冷了。
她不敢再靠過去,隻得訕訕地在離他二步之遙處停下來,幽幽地泣訴:“阿鬱,你好狠的心……”
“王爺哥哥確實很凶,不過你不要放在心上啦,他有口無心的……”寶兒的童言稚語,似諷似嘲,惹得人想發笑。
喻守成趕緊捂住他的嘴:“大人說話,小孩子別插嘴……”
“閉嘴!”慕容鐸臉上陰晴不定,語氣是讓人毛骨悚然的陰冷:“再多說一個字,本王不保證還能讓你有全屍!”
如果不是她跑來橫插一杠子,莊然怎會氣得一去無蹤?
早就跟他雙宿雙棲,幸福得羨煞旁人了!
想到這一點,他就恨不能撲上去把她撕個粉碎!
寶兒一聽急了,掙脫了喻守成的手:“她是你媳婦,幹嘛要殺他?”
“薛,寶,兒!”慕容鐸咬牙,鼓著腮幫,一字一頓地喝道。
“寶兒……”莊然回過神,急急拉了他就走:“跟我回去!”
“不,我不嘛……”寶兒扭著小小的身子,邊走邊回頭張望:“我要跟漂亮姐姐在一起……”
白雲遏看著這一大一小兩個人漸漸走遠,猶豫著是該追上去送他們一程,還是先把公事交待完畢?
“寶兒,寶兒……”薑梅象落水的人揪著浮木,淒厲地叫著。
“拉下去!”慕容鐸麵色鐵青,拂袖而走。
“二夫人,請回吧……”朗四清冷一笑,衝薑梅欠了欠身。
寶兒被莊然強行抱出靜雪居,見左右無人,忽地停止掙紮,黑漆漆的眼睛瞅著她詭秘一笑:“放心吧,那個矯柔造做的女人,跟你沒法比,我才不會喜歡她。”
莊然愣住:“你說什麼?”
寶兒斜睨著她:“要我再說得直白一點嗎?”
“寶兒?”怎麼回事,明明是個孩子,眼神為何如此灼熱?
“等我兩年,一定娶你做媳婦。”寶兒斂起笑容,盯著她的眼睛,極認真地道。
“胡說……”莊然的臉嘩地一下紅到耳根,叱道:“我是你哥……”
“得了,”寶兒忽地伸指,在她胸前輕輕戳了一下,訕笑:“這種低極的謊話,隻有慕容鐸那傻子才會信!”
“寶兒!”莊然又羞又惱,提高了聲音喝道:“我真生氣了!”
“好嘛,”寶兒按住耳朵,用天真無暇的純稚嘴臉要脅她:“你不喜歡說,那我就不提!但是,你一定要幫我跟薑梅住在一起,不然,我就去王爺哥哥那裏告你的密!”
“你!”莊然又氣又急,竟拿這鬼靈精怪的小家夥沒有辦法。
她拍了拍額頭,讓自己冷靜下來:“好吧,說說你必須跟她在一起的理由,不然我沒法幫你。”
“這是秘密,不能告訴你。”寶兒一口拒絕。
“那我也沒辦法。”莊然把臉一拉,轉身就走。
“喂,”寶兒狐疑地追上來:“你不怕我告密?”
莊然一聽這話放心了,索性無所謂地聳聳肩:“嘴長在你身上,我有什麼辦法?”
若真有心告狀,早就說出去了,也不必等到現在。
一個小屁孩,也想跟她耍心機?她才不會被他牽著鼻子走呢,哼!
“不幫也行,但不許從中做梗!”寶兒退而求其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