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王府一天之內,正妃側妃同時進門,但不到三天,正妃離奇失蹤,側妃關進地牢……
這件事在京城裏可是傳得如火如荼,所有官家適婚年齡的千金小姐,個個談鐸色變,深恐被其染指,紛紛擇吉出嫁。
實在不能完婚的,也都在短時間裏選定了婆家,將終身大事定下來……總之一條,絕不待字閨中!
她心思單純,心裏想的全都表現在臉上,慕容鐸看了她戒慎戒懼的模樣,不覺微微惱怒。
正想斥她一句:“瞎想什麼呢?就你這種貨色,本王還沒瞧在眼裏!”
轉念一想,若她真是梅雪轉世,自己難道真的可以眼睜睜地看著她嫁人卻無動無衷嗎?
所以,這傻丫頭腦子雖不靈活,直覺倒還敏銳。
“咳……”他幹咳一聲,強按住不快,硬梆梆地問:“那塊玉呢?”
本想先套個近乎,等彼此不那麼生疏,慢慢再繞到正題上,被她看破心思,頓時失了耐性。
“啊?”他說話跳躍,前後一點連貫都沒有,蘇解語一時哪反應得過來,愣在當場。
“王爺的意思,是問霍青玉去哪了?”一道男音,突兀地傳了進來。
慕容鐸皺眉,調過視線。
喻守成姿態瀟灑在倚著門框,衝他得意地擠眉弄眼。
“少爺天亮才休息,王爺有什麼事吩咐奴婢吧……”蘇解語瞪他,做人要有良心!
重要關頭偏被喻守成自作聰明地破壞,慕容鐸怫然不悅,揮手令蘇解語退下,冷著臉問:“什麼事?”
喻守成見他神色不對,也不敢再開玩笑,躬身,畢恭畢敬地道:“啟稟王爺,霍庭求見。”
“霍庭?”慕容鐸一愣:“他來做什麼?”
“當然是為了霍青玉。”喻守成不屑地彎起唇,逸出一抹嘲諷地冷笑:“當年被拋棄的私生子,如今成了靖王身邊的紅人。象他這種計算精明的商人,又怎會白白放過平步青雲的大好機會?”
“平步青雲?”他想得倒美!
“可不是?”喻守成鄙夷地道:“隻需灑幾滴老淚,就可以靠上王爺這棵大樹,這種無本萬利的生意,可不是千載難逢?”
“你把他帶到這裏來了?”慕容鐸問。
“未經王爺同意,卑職豈敢擅自做主?”喻守成搖頭。
慕容鐸想了想,吩咐:“這是霍家的私事,我們不便插手。等青玉醒了,問問她的意見再做處理。”
“是……”喻守成應了一聲,並未直起腰。
慕容鐸瞥他一眼:“還有事?”
喻守成猶豫一下,稟道:“公子來了……”
“什麼?”慕容鐸猛地坐直了身體:“這家夥終於肯露麵了,他在哪裏?快叫他來見我!不,還是我去見他!”
他一邊說話,一邊從床上跳下來,趿了鞋子就往外衝。
百裏晗飄然入內,一身白衫清雅如昔,俊美的麵容上掛著春風般的微笑:“慕容兄,不過數月未見,何以熱情如斯,竟至倒履相迎?”
“你還有臉說?”慕容鐸衝上去,一把揪住他的衣襟,惡狠狠地道:“這期間,我派了多少人,找了你多少次?說,你究竟為什麼這樣對我?”
相對於慕容鐸的怒形於色,百裏晗顯得格外的鎮定優雅,他唇角含笑,輕聲揶揄:“慕容,你打算一直這樣揪著我說話?”
“哼!”意識到失態,慕容鐸悻悻地放開他,退到桌邊坐下:“好,我諒你也跑不掉!”
“我又沒做虧心事,幹嘛要跑?”百裏晗帶著點趣意地瞧著他。
慕容鐸冷笑連連:“這一套已經不管用了,勸你還是省省吧。”
百裏晗也不吭聲,就這麼安靜的,恬淡地望著他,微笑。
慕容鐸被他看得惱了,黑著臉喝道:“將我玩弄於股掌之間,很好笑?”
百裏晗微微露出驚訝之色:“我隻是覺得你的腳傷恢複得不錯,替你高興而已,這跟玩弄似乎挨不上邊吧?”
慕容鐸麵色稍濟,默了片刻,輕哼一聲:“我好不好,跟你沒有半點關係,不必假惺惺!”
“慕容,”百裏晗蹙起眉峰:“知道你在找我,我立刻馬不停蹄地自東晉趕回,究竟哪點對不住你,一見麵就夾槍帶棒!”
慕容鐸冷笑:“這就覺得委屈了?相比你對我做的那些齷齪事,這根本不值一提!”
“知道你是個火爆性子,”百裏晗神色淡定,一臉忍耐地看著他:“麻煩你說話挑重點,若這樣一直含沙射影,語焉不詳地繞下去,恐怕扯到明天早上也厘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