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林,是你嗎?”
電話那頭,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來。
“嗯,是的。”
鄭齊林平複了下心情,安靜的回答。
“對不起,關於你的事情,我都聽人了。但我這段時間變故太多,沒能聯係你,在你遇到困境的時候也沒能待在身邊陪你一起度過。”
夏雪的聲音有些疲憊和愧疚。
“沒事。我都好著呢,你呢?現在在哪裏?”
鄭齊林莫名的有點緊張。
“我剛從祖地出來,現在在外婆這裏,明回東安。你呢?”
夏雪問道。
“我就在東安,昨晚剛回來。那我要不要在這裏等你……”
鄭齊林猶豫了下。
“嗯……要,等我。”
夏雪咬了咬嘴唇,連忙道。
“那我就在東安等你。”
鄭齊林點了點頭。
“那就這樣吧,要幫外婆做飯了,先掛了。明見……”
夏雪的心情明顯不錯了。
“明見!”
鄭齊林嘴角一翹,拿著手機久久沒有放下,記得上次他們分別已經是好幾個月前的事情了,那時候,他們一起出縣城,夏雪要去黨校培訓,隨後沒過幾回來了一趟,兩人見了一麵,再然後就沒有見過麵了。
回想起來,感覺就像過了好幾年。
這就是一日不見如隔三秋?
放下手機,走到窗戶前,眺望著酒店外麵,因為這邊是北郊,酒店外麵不是很繁華,稀稀疏疏的行人,稀稀疏疏的車輛。
許久,長吐一口氣,回到沙發前。
就這樣待著待著,他有種莫名的煩躁,起身出了房間,離開酒店,沿著附近的彎曲道路,左拐右拐……很快來到一處廢棄的廠房門口,走了進去。
……
昏暗的地下室裏麵,隨著“嘭!”的一聲重擊聲,一個可以承受百千斤重擊的沙袋開了一個巨大的口子,大量的沙子流水般從那個口子中流落到地上。
一個光著膀子的男子擺著一個格鬥的姿勢,低著頭,緊閉著雙眼,右拳擊在沙袋裏麵一動也不動,仿佛雕塑一樣。
幽暗的燭火把他在牆上投上了一個大大的影子,毫無疑問,他就是鄭齊林了,他以前上大學的學校就在這附近,當初,他意外在這裏閑逛,發現了這個廢棄工廠裏麵的這個地下室,後來實在沒事的時候就偶爾來這裏練拳,確切,那個時候是鍛煉身體,談不上練武。
沒想到,幾年過去了,這個工廠還在,地下室還在。
……
地下室裏麵靜靜的,隻有沙子流落到地上的沙沙的聲音。因為蠟燭燃的時間過長了些,中間的燈芯露出來的也多了許多,燃燒的蠟燭的火苗跳躍了起來,偶爾能聽見輕微的劈啪的聲響。
整整過了五分鍾,鄭齊林的眉毛輕輕的抖動了下,繃的緊緊的臉鬆緩了下來,慢慢的睜開。
“好舒坦!”
鄭齊林繃的緊緊的臉上浮現出一絲幹枯的笑容,運動了這麼久,總算把之前的那種壓抑感釋放出去了。
“該回去為明做準備了。”
鄭齊林平靜的換好衣服,簡單的收拾了下,吹滅了燭火,走出地下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