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迷迷糊糊接了電話,大根就興奮的喊道:“清陽,你小子的命是真特麼大!”
“什麼命大?”我有些摸不著頭腦,莫非王八那犢子讓女人給玩死了?
“見麵再說,你跟王八趕緊穿上衣服滾出來,我現在就去接你們。”大根說完把電話撂了。
大根這小子工作倒是比較清閑,上班時間還可以到處遊蕩,偶爾還能保個健。村裏誰也想不到一天到晚遊手好閑的大根能找到這麼一份好差事。
之前提到過,大根爹是個造土炮的能手,zhengfu還沒禁槍的時候,大根爹經常去山裏試槍打獵,恰好那時候我們鄉派出所的所長也愛好打個野兔什麼的,跟大根爹偶爾組個團,一來二去的熟悉了,成了好哥們。沒幾年所長升職回了城。就在我上高三的那年,大根爹托這關係,讓大根在我們那的鄉派出所謀了個臨時工的差事。
正所謂:樹大招風,根大招踢。在一次出警處理村民鬥毆事件的時候,碰到一酒瘋子,酒瘋子拿起木棍就要打副所長,大根眼疾手快,擋在副所長前麵,沒成想被酒瘋子一腳踢在了蛋上,差點被踢碎。
大根被撂倒,整整在床上躺了一個月。因禍得福,大根也因此立功,沒過兩年轉成了正式minjing,調到了城郊派出所。
“清陽,你小子起來了沒?”王八在砰砰敲門喊我,“趕緊的,馬上十二點了,過點人家賓館就按兩天收費了!”
還有這規矩?我拿起包打開門,見王八的兩隻眼睛跟黑狗熊似的,這混蛋跟小時候的性格完全變了樣,現在簡直就是一活獸。
“走走走...趕緊的。”王八說著遞給我了一罐紅牛。
二人出門,大根的破桑塔納轎車早就停在了門口,一上車,大根迫不及待的就說道:“清陽,昨晚你坐的那車真有問題。”
“什麼意思?那車出事了?”
“一豁牙胖子早早的就去報案說撞鬼了,你先跟我回所裏一趟。”
“撞鬼了?我去幹嘛?”我心裏咯噔一下,難不成被我瞎想猜中了?
“錄口供啊,你不是也坐那車了?”
“靠,你特麼就確定我坐的是哪輛車?”
“你別鬧,那豁牙子說了,一小子半路吆喝肚子疼,下了車,還給了二十塊錢。”
“你沒問問他為啥沒找我錢就跑了?”
“人家這就已經神經不正常了,五塊錢的事你就別提了。”大根說著發動汽車,直奔派出所。
“媽的,五塊錢不是錢啊?他為啥不正常?讓那女孩給涮了啊?”
“你們猜怎麼著,我告訴你們了,你們可不要說出去。”大根回頭神秘的看看我和王八。
“有屁快放!”王八不耐煩了。
“就昨晚清陽坐的那車,豁牙子送完剩下的五個人,收完錢,準備吃早飯的時候才發現,他收的錢隻有一張二十的是真的。”
“靠,收到假錢不很正常嗎,多大點事。”王八不屑。
“不是假錢。”大根聲音放低說道,“是紙錢,一把紙灰。”
到了城郊派出所,王八在車裏等著,大根領著我進了一間辦公室,一進門便看見那豁牙胖子坐在一旁的木板凳上,這辦公室裏隻有他一個人。
豁牙胖子聽見有人進門,趕緊起身,見是我進來,像是受了極大委屈的人突然見到了至親的人,緊緊的把我的手握住。
“弟弟呀,昨晚你哥我拉的人都是鬼呀!”豁牙胖子說話有些激動,嘴唇發抖,腮上的贅肉跟著哆嗦。
“我下車後又發生了什麼?”我那手讓這胖子握得生疼,抽了兩下竟然沒抽出來。
“弟弟你是不是早就看出他們是鬼,所以才提前下了車?”胖子一改在車站時候的神氣,我還有點不習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