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兒話音剛落,本來被定立在當地的大根身子一軟,癱倒下去,小樓向前一步,攙住大根,順手拿起桌子上的一杯涼開水潑在大根臉上。
大根緩緩睜開眼,咳嗽一聲,用手抹了把臉上的水,騰一下站起身,瞪大眼睛盯著小樓問道:“你是誰?”
“不要問我是誰,先謝謝你清陽小哥的救命之恩吧。”小樓起身走到一旁。
“清陽?”大根回頭仔細看才發現躲在雪兒身後的我,臉上馬上有些不自在,尷尬道:“清陽也來了呀!”
秋日正午太陽還有點毒,不知小樓進屋之前對大根爸媽說了些什麼,出屋子後,自始至終都沒見他二人。我和雪兒、大根坐在院子裏大杏樹的陰涼地裏,我把心裏的疑問一股腦的問了出來,大根卻裝起傻來,一問三不知。小樓完全不在乎其他人在做什麼,倒是好像對北方的農家院子很感興趣,收拾完屋子裏的兩隻鬼影後,滿院子轉悠著看。
強問不行,隻好對大根來個心理戰,我和雪兒坐在當地盯著大根看,大根被看得很不自在,一直抿嘴皺眉,深深的低著頭,好幾次欲言又止,可還是憋了回去。整個院子除了小樓在轉來轉去的走路聲,四個人都不說話。
以我這麼多年來對大根的理解,如果我不先開口,他能坐這裏悶一天,見我這心理戰時機差不多了,於是裝作很認真的問道:“別的我不問了,那個豁牙胖子告我搶劫的事,你們咋處理的?”
大根一聽我開口,趕緊抬起頭,有點激動的回道:“那,那個已經過去,沒啥事了!”
“那指定是你幫哥們我擺平了。”我還是一本正經說。
大根臉上尷尬神色更重的笑了笑。
“不過上次你去找我,是怎麼知道我在底橋村?”
“這個,這個...”大根吞吞吐吐起來。
“大根,咱倆從小一起玩到大,我拿你當老鐵,你也別騙我。”我開始打感情牌,“我記得有次你跟我說過,你們單位沒有研究關於玄學的專家,你上次去找我時候卻又說有,為什麼兩次矛盾著呢?”
“那,那是我搞錯了吧。”大根臉上更不自然起來。
我用力眨眨眼,把眼眶弄得發紅像是快哭出來,聲音悲痛顫抖著說:“沒想到,沒想到我一直當做親兄弟的人會這樣騙我,我現在被人下蠱,死期將至,你竟然還在騙我...”
大根使勁拍了拍自己的腦殼,大聲道:“哎呀!好吧,哥們跟你說實話,你別罵我不仁不義,我是真的鬼迷心竅了。”
“我不怪你,我隻想在死之前知道真相。”我語氣緩了緩。
大根點上一支煙,深深吸了一口,抬頭吐個煙圈,長長歎了口氣,開始把他最近的經曆講了出來。
在我遇水鬼的那天下午,曉雲把我獨自放在那石屋子,就回到了大根的車上,那手機上的短信也是為了防止我懷疑做的假,那時候大根就知道我被曉雲下蠱。那天在水裏的水鬼也是曉雲用的什麼障眼法,那水裏根本就不是水鬼。
她是故意製造出一個近距離靠近我的機會,其實在火車上還有豁牙胖的車上,曉雲就想動手,隻是那時人多,沒找到合適的機會我就提前下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