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台會默認數字一,盜版也會訂閱一,剩下的真實讀者豈不是隻有一位啦?”5dd給瞪的委屈,可起自己了解的東西還是性質昂昂。
林歇在思索這一位讀者的奧妙,會不會和他的執念有關聯。
“不過這盜版挺可憐的,這沒人看還盜過去,咯咯。”完,還自滿的砸砸嘴。
林歇上去就給他肥厚的腿一腳:“你這孩子嘴怎麼這麼碎,少兩句能噎著你?”
他的思緒被打斷,突然,打字的聲音停了......房間內黯淡的光不隨著視線適應而變亮,反而隨著時間的流逝而愈單薄,好像淺白執念具備吸附光芒的力量,會讓周遭慢慢黯淡。
林歇覺著他本來就單薄的身軀更加迷糊,之前和他直視時腦子的眩暈又衝擊一次。
“嘿,你冷靜,我,我沒有惡意。”林歇認為他受到了傷害,才有了攻擊性。
沒想到停下手上動作,轉過頭的學徒一臉平靜,沒有歇斯底裏,也沒有狂躁惡意。
“他的對。”隻有一人看的,對於盜版來都是虧欠。
“我寫的時候也在想,如果那個人,那唯一訂閱的人不看了,我也就放棄不寫了。”
“工作到淩晨兩點,回到家累的渾身酸痛,卻依然堅持寫,那你問我為什麼寫?這是我唯一可以做到改變我命運的途徑,他既不是夢想也不是我生擅長的事情,寫讓我感覺不到樂趣,他隻會消磨我本來就倦怠的腦細胞,啃噬我對生活的信心,當我把心目中有趣的故事寫在文檔裏,回頭看,卻是充滿了自我否定和酸澀的詞彙,太爛了,連我自己都看不下去。
隻有錢可以讓我感到安心,我一邊安慰自己繼續寫下去不定會出名,每月幾毛錢會變成好幾萬,我一邊拿著三裏屯最低的工資整日日夜顛倒,顛沛流離,一邊在最需要休息的時候和自己的耐心做鬥爭,侮辱他人夢想的意義,把那位唯一看我的人視作敵人,每日憎恨她看我的,也每日感激她沒有放棄自己。”
他停頓了一下,慘白的眼眶確鑿無疑的顫抖了一下,如此揭露內心的話,語氣情緒卻始終平緩,當然這和他是平淡的執念有關。
林歇在很多方麵都可以和他感同身受,和大多數年輕人一樣,不知道自己擅長什麼,也沒有特別的夢想,隻是行將就至,得過且過的生存下去。
一個人在望京,不是生活而是生存。
“那種感覺你懂嗎?”學徒嘴巴顫抖的寒笑了一下:“有時,我完成今的碼字任務,躺在床上,身上腦袋哪裏都痛,卻在痛苦中品嚐活著的真諦,一邊想接下來的故事,一邊在想那位唯一訂閱的人是以什麼表情看今的內容,接著,痛,頭部的疼痛和胃的絞痛,血液不是流,而是在撕裂血管,隻要短暫休息,身體就會放大痛感折磨我。”
他一邊,嘴一邊顫抖,身體也在哆哆嗦嗦,好像此時正重新麵臨活著時折磨的痛苦。
“不要了。”林歇幾個大步走了過去,輕擁住他那淡漠的身軀:“我知道,我明白,你出來不容易,謝謝你告訴我。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