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個鬥笠老者也沒有多邀功,每次幫忙都來也匆匆,去也......
總之,兩人和約好了一樣,一位沒謝謝,一位也沒準備好“沒關係”。
林歇往四號樓衝,就在這時,那些之前去抓鴨舌帽撲空的交警,和不少民警一起到達區,他們可不希望丟了警察的臉,連續兩個從劉家窯橋西的車惡意飆車都沒有抓住,就是侮辱。
而那最先到的交警,竟然是林歇的熟人。
他就是竇唯,之前幹民事,之後想要上調到刑事,但又被無故下放到交警部門。
竇唯是有理不清,自己一個學刑事案件出身的,最後怎麼到交警部門報道了?
胖子張饒更慘,警察都當不成了,直接被調離。
他最先到達,給犯案的黑色桑塔納拍了照片,給後來的保安人員出示了證件。
他聞到了案件的味道,這事不是簡單的惡性飆車。
如果能處理好了,自己不定能回到原先崗位,升值都有可能!
抱著這樣的想法,他興奮的開始在區內詢問起路人,四下探望。
林歇單腿蹦躂到四號樓門口時,看到了自己的老熟人“竇唯”。
自己的行蹤早已在路人的指正下,把他引了過來。
林歇可不寄希望於警察能幫到自己,他怕還沒找到趙念慈,自己就先被他們絆住了唯一的一隻腳。
他把這個疑慮留在心裏,看到電梯,見還在頂樓逛遊。
其實他的單腳已經負荷太嚴重,單腳的肌肉和血鬼似乎隨時都會爆炸開來。
可林歇腦子裏隻有趙念慈的安危,他想不到有誰會把她拐到這裏來。
他在樓道上蹦躂,腳用不動了,就用手。
沒力氣了,就用意誌力,意誌力被消磨,就用血性!
身體的傷痛一直在刺激他的呼吸,行當就至,林歇儼然強轆之末。
他的臉色慘白,嘴唇也沒了血色,膝蓋的皮破裂開來,喉嚨也因為缺水幹啞著,間接導致呼吸不上來,步履艱難!
死這個字,比任何一次處境都要清晰的出現在他腦海裏。
之前在橋上,他麵對鴨舌帽們的帶著殺意的攻擊,都沒有進入這種麵臨死時空靈的情況。
終於,他靠著殘存的意識,撐到了站在471門前的那一刻。
可血液的流失,已經讓他站著都無比艱難,似乎隨時都會暈倒在這麼關著趙念慈的門前,頭下一刻就會晃晃悠悠的撞倒在牆上。
竇唯剛剛坐上電梯,他看到旁邊的電梯停在了九樓,自己也打算坐著上去,沒趕上林歇踏上安全通道的時刻。
林歇大腦一陣恍惚,最痛苦的不是身體的傷痛,而是力不從心!
迷離之際!
他晃晃悠悠的閉上了眼睛,突然,他想到了趙念慈的背影,正在離自己越來越遠。
她聽到趙念慈的哭聲,她無助的回頭看了眼自己,嘴微張,似乎在“再見。”
不行!
林歇突然猛地睜開眼睛,他的眼睛不同了。
不如是和之前人類的黑完全不一樣,所有眼裏有的其他顏色都消失,雜質都一幹二淨,眼神裏陰冷被放大。
那一往無前的執著力量,讓他活生生的站了起來!
那受傷的腳,狠狠的躲在了泥地上。
臉上恢複被生命力牽扯起的血色,嘴唇微張,似乎在承受著重壓。
“吱吱吇......”一陣燈光閉合的聲音。
似乎是為了配合他這番睜眼,整棟樓的電都被完整的和電路係統切斷,成為了星星之火旺盛的望京裏最黯淡的一處。
他的拳頭立在半空中,蓄力。
叮!
兩年前的高中林歇,正揮拳向那欺負春霞的罪魁禍。
兩拳相交,同樣澄澈的黑色眼珠子,冰冷鋒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