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麼,初春時接到同年的殘暑問候也太奇怪了點,飛白中午起床時迷迷糊糊地乍一看到這張殘暑問候還以為是不是又穿越了。
吾郎從地上爬起來,大大咧咧地拍了拍身上的灰塵,豪邁的咧嘴一笑。
“那是刀自大人您完全沒有時間觀念,讓我們將時間盡量往後壓,這樣一來就算您真的等到九月份再歸家也不會覺得尷尬。”
“這種奇怪的體貼完全不必要。”
蘇我飛白是這種人嘛,當然不是。而且,就算不寄這種東西過來,飛白在最近也會回一趟老家,畢竟就要快到高中開學的時間了,作為即將跨入高中的學生,飛白對於學校以及課程之類的雖然沒有一點興趣,但能夠去東京卻是件讓人欣喜的事情。
沒等飛白和吾郎聊上幾句,周圍就在一次騷動了起來。
一列隊伍以幾乎是讓周圍路人自動避讓的氣勢漫步走來,那是一隊身著素色和服的女性,總數五人,年紀在二十歲到四十歲不等,黑色的和服加發鬢,一絲不苟的裝扮配上抿緊嘴唇的死板表情,很容易就讓人聯想到電視劇中經常出現那種高門大戶裏的惡婆婆。
帶頭的女性最為年長,四十歲上下,雖然相貌端莊美麗,時間的痕跡卻怎麼也掩蓋不了。
她們是蘇我家的仆人,為首的女性則是蘇我家的女管家。
看到為首的女性,吾郎的豪邁突然收斂了起來,要打比方的話就像是黑熊蜷縮起身子藏起爪子盡量裝乖吧。
女性不著痕跡地用眼角的餘光朝吾郎施放出無聲的威脅,然後領著一眾仆人來到飛白麵前行了大禮,然後身後的女仆便上前為飛白披上藍染正絹縮緬的和服。
高檔和服就這樣作為外套披在飛白身上,下擺接觸地麵之後因為拖拽產生的損傷基本上徹底毀了這套服裝,不過飛白也沒什麼觸動,畢竟見過更誇張的事情,才是一件和服而已實在不是什麼值得在意的事情。
女管家名為司城名櫛,是吾郎的妻子,也是出‘拿筷子會讓手指變粗糙’的狂信徒本人。
由仆人們引路,飛白隨後,在經過乖熊身邊時,飛白隱約聽到了名櫛對吾郎了句。
“回家再收拾你。”
換來的是吾郎老臉一……青。
——嗯,這對老夫老妻真有情趣。飛白覺得肯定是這樣沒錯,就算不是也必須是,不然事情會變得超麻煩。
飛白屬於喜歡湊熱鬧,但絕不會去湊名櫛的熱鬧,因為百分之百會把自己賠進去,這是用十幾年的人生驗證出來的,從未出過錯。
忽略了黑熊求救的眼神,飛白隨著仆人們走到路邊,在那裏停了總共三輛轎車,對車不感興趣的飛白不知道車的種類,據仆人們品牌是豐田,但鳳凰的車標和飛白知道的豐田相去甚遠,更像是某出版社的,所以飛白一直覺得怕不是仆人們在戲弄自己。
順帶一提,這樣的車子在蘇我家後院裏有整整一車庫,屬於那種平日出門時的基礎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