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海大橋上的濃霧漸漸變得稀薄了起來,之前被籠罩著的大橋這會也是重新露出了原貌。可是大橋還是大橋,劉玄也沒有出現在什麼奇奇怪怪的地方。
‘NND,這不坑人麼?我還指望能靠這個躲開這玩意的追殺呢!’劉玄苦笑了一下,腳下一點都沒有停。濃霧散去的確是好事,至少他可以重新用眼睛查看周圍的地形。那種微妙的境界並沒有持續多久,很快就慢慢消失了,而且這個後遺症還是有點重。劉玄覺得自己的腦子這會有點懵,似乎是通宵了一晚上一般昏昏沉沉的,身體上也是感覺有點使不上力氣。
那隻聚合怪還在後麵追著他,不得不稱讚一下它的毅力。劉玄回過頭看了它一眼,兩人中間隔了大概有一百來米,相信如果他敢稍微跑慢一點的話,後麵這隻惡心的怪物就會大吼著跑過來一腳將他踩成肉餅。
還沒等劉玄回過頭來,他突然覺得腳下一空,緊接著他的身體傳來一陣強烈的失重感。他可以看到周圍的景物在疾速上升,他的整顆心也隨著懸了起來。不知怎麼的,大橋中間巨大的一整截就這麼憑空消失了,而劉玄那時剛好在回頭看聚合怪,結果他就這麼從缺口掉了下去。
風在耳邊呼嘯著,越來越響。劉玄的狀況很不妙,他現在是胸口朝下的,就算下麵是海麵,要是他真的這麼撞上去肯定會受重傷的。他的手腳在空中揮舞著,努力地將自己的身體調整好姿勢,使得雙腳朝下。也多虧了這座跨海大橋離海麵有段距離,不然他根本來不及調整姿勢。
眼見自己離海麵越來越近了,劉玄隻好緊閉雙眼,將雙手貼在大腿兩側,雙腿合並繃直了身體。這個姿勢是他從《荒野求生》裏學來的,貝爺經常用這個姿勢減少身體入水時受到的衝擊。
“啪嚓”,他的身體有如一支利劍一般刺入了並沒有什麼波浪的海麵,激起了些許水花。就算他已經盡量減少了和水麵的接觸麵積,在入水的一刹那他還是覺得雙腿就像是要斷掉一樣痛,差點讓他叫出聲來。不過他還是忍住了,如果他開口的話就會被灌進來的海水給嗆著。
“咕嚕嚕”,氣泡的聲音在他的耳邊不斷響起,他感覺自己的身體往水中沉了一小段距離之後,有要往上浮的趨勢。他急忙舒展開手腳開始努力蹬水,剛才他是在匆忙之中憋的氣,堅持不了多久。深秋的海水冰冷刺骨,他的體溫在迅速下降之中,他甚至可以感覺到自己身體的熱量在不斷地離他而去。
“咕哈!”經過一番折騰,劉玄終於將腦袋鑽出了水麵。貪婪地呼吸了幾口空氣之後,他將自己的身體後仰,像躺著一樣漂浮在水麵之上。他之前消耗了不少體力,現在要他自由泳或蛙泳根本辦不到,況且自己的身體流失了許多的熱量,手腳都開始有點僵硬了。不過冰冷的海水讓他打了一個激靈,本來有點混沌沌的腦袋倒是稍微清醒了一些
令他感到奇怪的是,當他臉朝上看過去的時候,他竟然沒有發現那座自己掉下來的跨海大橋。空中隻有烏雲和飄落下來的灰燼,別的什麼都沒有。
‘咦?大橋呢?難倒這回的霧不是莫名其妙地穿越地方的媒介,而是水麼?’他並不是很清楚剛才到底發生了什麼,不過當務之急還是得快點離開水麵,不然他遲早得死於體溫過低引起的心髒麻痹。他發現,他現在離岸邊並不遠,看來自己的運氣還不算太糟,至少沒有出現在某個大洋的正中央。
劉玄“啪嗒啪嗒”地打著水,慢慢地讓自己的身體靠近了怪石嶙峋的海岸。伸手抓住了一塊黑色的礁石一用力,他將自己的身體拉出了水麵。一陣海風吹過,讓全身濕透的劉玄感到更加寒冷了。
‘不行,必需得生火將身上的衣服什麼的都烤幹,不然得活活凍死了。’看過不少貝爺節目的劉玄馬上想到了自己此刻必需做的事情,不過生火這事情說起來容易,真要他做起來就沒那麼容易了。他此時隻是在一塊礁石上,這裏什麼能夠用來生火的玩意都沒有,他可不能憑空從手上弄出一團火焰來。
‘還是先離開這裏吧。然後找個能稍微坐一下的地方看看能不能弄點枯木什麼的生火。’打定主意的劉玄雙臂緊緊地抱住身子,小心地踩著礁石往一旁的一個淺坡繞了過去。他之前經常和父親出海去海釣娛樂,攀爬礁石什麼的事情也沒少做。
這些礁石因為常年被海水衝刷,表麵都是光滑無比,而且許多還長有青苔和海藻一類的東西,一不小心就很有可能滑倒。劉玄已經是萬分注意了,但還是好幾次差點失足跌倒。好在那個淺坡並不遠,他總算是在自己凍成冰棍之前趕到了那裏。有些讓他感覺意外的是,他看見裏奧正坐在一塊大石頭上烤著火,他也是渾身濕漉漉的,看起來也是剛從水裏出來沒多久。
“喲,玄,你去哪了?怎麼會在這裏出現?”裏奧的嘴唇微微顫抖著,說話都有點不利索了,他頭頂的那一對兔耳朵更是無精打采地耷拉了下來,看來也是被凍得不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