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幾天,赤陽和小搗蛋一直音訊全無,石軍私下裏猜測可能是赤陽想讓自己冷靜一下,所以有意回避,他也就樂得自在——既然不知道下一步的任務,就給自己放個大假吧,趁著這段時間做些準備功夫也好。
老媽去青島出差了,估計要一個禮拜之後才會回來,家中隻剩石軍一人留守,難得沒人打擾,於是他決定趁此機會好好地研究一下馭物之術——赤陽不是說過,這馭物之術是修煉其它法術的基礎嗎?雖然目前還沒發現它有什麼大用處,但事先把它練習的純熟一點總不是壞事。
整整一個上午,家裏的小物件——茶杯、暖瓶、鍋碗瓢盆都成了石軍練習的對象,隻可惜他技藝不純,一不留神,不是摔了杯子就是砸了碗,在匆匆忙忙打掃一番,以掩飾其罪行之後,石軍隻得把練習目標轉移到抹布和廚房裏翻出的幾棵青菜上。
練著練著,石軍總結出一點規律了:馭物之時,必須心、眼、手三者目標一致,稍有分神便不能成功。再試了幾次,成功率居然十有七、八,總算小有成績,不禁也有幾分沾沾自喜,心想,乘勝追擊,總是把這些青菜什麼的搬來搬去也沒啥意思,不如嚐試一下別的。
不過他的好運氣到此為止,在以餐桌為對象嚐試了N次之後,石軍終於無可奈何地放棄了——無論他怎麼心神合一,諾大的餐桌依舊生了根一般紋絲不動,枉費他指指點點了許久,垂頭喪氣之餘,想想自己這副模樣和大海最近的苦練還真有幾分相似,於是一笑罷手,還是見好就收罷,今天也算初窺門徑了,凡事不可太盡哪!
本想躲個清閑,可惜老天不從人願,這天正午時分,陳雅陰沉著臉找到了石軍。
石軍一見這位素來心高氣傲,正眼也不看自己“美女”居然找上門來,心知一定和胡海有關,看在大海的麵子上,怎麼也得敷衍幾句,於是笑嘻嘻地問:“陳大小姐有什麼是要差遣小弟啊?”
“我?我有這個本事嗎?”陳雅麵沉似水,口氣不善:“你少攛掇胡海幾句,我就很感謝了!”
石軍聽得糊裏糊塗,他本來對陳雅就沒什麼好感,見她一上來不問情由地就亂扣帽子,不禁心裏有氣,卻也不想和她一般見識,隻是笑笑問道:“怎麼你和胡海鬧別扭了?那小子毛毛躁躁,你有時候也讓讓他好了……”
“他也配和我鬧別扭嗎?”陳雅顯然是真的生氣了,竟有些口不擇言,“我問你,你們最近神神秘秘搞什麼鬼?胡海那麼老實,你不要帶著他……”
弄了半天石軍才明白怎麼回事。原來胡海自從和陳雅好上之後,對她可謂掏心掏肺,不但存折主動上交、行蹤時時彙報,甚至上至祖宗十八代,下至兒時成長曆程,事無巨細毫不隱瞞,但他偏偏答應了石軍決不把和冥界有關的事兒透露給任何人,所以在這件事上每每三緘其口。本來這樣倒也罷了,可胡海恰好又是一個喜歡湊熱鬧的人,對於冥界的事兒無比熱心好奇,經常有事沒事就往石軍這兒跑,無形之中就不免對陳大小姐“伺候不周”,而麵對心上人的責難,又常常支支吾吾地說不出個所以然來。這一來二去,陳雅不由得疑心大起,以為是石軍在挑撥二人的感情,遂大興問罪之師,找上門來和石軍理論……
石軍心裏埋怨大海太過老實——這麼點小事,隨便撒個什麼謊,糊弄一下,不就輕易過關了嗎?怎麼會搞得如此嚴重!但他也不想讓朋友受委屈,於是眼珠一轉,陪著笑臉道:“嗬嗬,最近小弟心情不好,所以大海經常抽空來陪陪我,倒讓嫂子你誤會了!”
聽到“嫂子”二字,陳雅臉上一紅,麵色也緩和了幾分:“你心情不好?我怎麼沒看出來?”
“唉!”石軍裝模作樣地長歎一聲,“你們倆那麼幸福,當然不知道我這笑臉背後的無奈了。實不相瞞,我最近失戀了,這心情能好嗎?”
“失戀?”陳雅半信半疑,“沒聽說你和誰談戀愛啊?”
“是暗戀!暗戀!人世間最痛苦的事莫過於此啊,像這種事我也隻有打落牙齒往肚裏吞了,要是讓別人知道的話,最後一點尊嚴也沒有了!”石軍轉過身軀,不讓陳雅發現自己強忍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