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一前一後,像做賊一樣東張西望,一路上小心躲避著行人,抬著被“束靈之術”變得硬梆梆的魑殤回到了胡海的住處。
坐在客廳裏的陸晴見他們回來,連忙起身說:“你們回來可真是太好了!剛才我發現一件怪事兒,正想著會不會和你們要查的事情有關呢……”忽然看見身體僵硬的魑殤,不禁一愣,連忙後退了幾步。
“陸大姐,你之前看見的那個人,是不是這個家夥?”石軍抹了一把汗,氣喘籲籲地問。
原本還以為鬼都是有形無質、輕飄飄的,誰知道這個魑殤居然死沉死沉,害得石軍和摩陀費了九牛二虎之力,這才成功把他扛了回來。
“是他!就是他!”陸晴顯然對魑殤十分畏懼,雖然明知他此刻已經成了階下囚,還是隻敢遠遠地打量,不肯湊到跟前:“……你們,你們怎麼把他給帶回來了?”
“別提了!害得老子還吃了石軍一包口水呢!”摩陀早在路上從石軍口中得知剛才發生的事情,氣呼呼地把魑殤的身體重重頓在客廳的地板上,想了想,又上前猛地踹了一腳。
“別亂來!”石軍攔住了摩陀,道:“剛才那也是迫不得已的權宜之計,你何必這麼生氣呢?這樣吧,你先去洗個澡,一會兒再來商量一下接著該怎麼辦。”
然後他一屁股在沙發上坐下來,咕咚咕咚喝了一大杯水,這才緩過勁來,長長地透了口氣——這一天可實在不輕鬆,從中午開始就一直沒閑著,而且一直在醫院晃悠,除了陸晴女兒所在的兒童醫院,光是青山精神病院就去了三次,眼看現在時間不早了,不禁倦意上湧,忍不住打了個嗬欠。
“這個……石軍,我有點事情想和你說。”就在石軍昏昏欲睡的當兒,陸晴過來了。
“啊?”石軍強打精神坐直身子,“對了,陸大姐,剛才聽你說發現什麼奇怪的事情?”
陸晴側著頭看了看躺在地上的魑殤,猶豫了一下,小聲說:“我也不確定是不是……就是剛才在看電視的時候,發現了一點不對勁的地方,總覺得和這個人有關。”說著朝魑殤努努嘴。
“不對勁?”石軍有點摸不著頭腦,“是怎麼回事兒?你在電視裏看到這個家夥了?”
“那倒不是。”陸晴說:“不過感覺很像。”說著把自己剛才的發現講述了一遍。
原來就在石軍和摩陀第三次前去精神病院抓捕魑殤的那段時間,陸晴閑來無事,就坐在客廳裏有一搭沒一搭地看電視,正趕上電視直播一個某某杯青年歌手大賽,原本那年輕貌美的女主持人正和男主持人一搭一檔主持著節目,略帶賣弄地插科打諢,拿其中一個參賽選手的資料開涮,接著怪事就發生了。
隻見她說得好好的,忽然莫名其妙打了個老大的噴嚏,把陸晴看得一愣——畢竟主持人在電視直播的鏡頭麵前如此失態的事情還真不常見——正在心裏嘀咕,那看上去二十出頭、秀麗端莊的本市著名女主持陡然之間嘴巴一歪,“喋喋”怪笑了兩聲,然後顯露出一副好奇的樣子,探著腦袋,伸長脖子,肆無忌憚地在鏡頭麵前左右看了看,嘴裏喃喃罵了一句:“他媽的,臭婆娘,這又是什麼鬼地方?”說著,手裏忽然間就多了一塊汁水淋漓的鹵雞大腿,不由分說,張開她那以性感聞名的大嘴,不顧上麵還塗滿了鮮豔口紅,就“吭哧吭哧”地啃了起來,把身邊的男主持人看得目瞪口呆,一時間不知道該做什麼反應……
由於是電視直播,所以這主持人的異常舉動讓電視台的工作人員也始料不及,竟讓這美女狂嚼雞大腿的“動人”畫麵在電視鏡頭裏持續了片刻,好幾秒鍾之後,電視畫麵才切換了場景,插入了一段廣告。再接下來,電視台又沒頭沒腦地放起了電視連續劇,隻在滾動字幕裏簡單地打上了幾行“因衛星傳播故障,電視直播延後”之類的場麵話。
“這麼奇怪?”石軍聽到一半就忍不住皺起眉頭,原本的一點睡意也蕩然無存。這件事情的確出人意料,而且還是發生在收看電視的黃金時間段,影響應該不小,這一下估計電視台的直撥熱線又該爆滿了吧!
“嗯!確實可疑,但也可能是別的什麼原因,為什麼你認為和魑殤有關呢?”石軍思考了一會兒,雖然他也認同陸晴的猜測,但還是想聽聽她是否還有其它的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