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春花心裏有些明白胡磊這幾天來,對自己的態度大變的原因了。她沒有理他,也不想理他,她不想把事兒搞複雜。她自顧自地做著事。胡磊在她麵前站了良久,小心地問道:“怎樣,賞個臉吧?春花。”
“如果黃根生和李少山去,我就去。”楊春花回答他。
胡磊的目的是楊春花,怎能讓他們二人一起去呢?他失去了勇氣,惺惺退回。
下班時,楊春花給李少山打電話,問道:“少山,今天是住我這兒,還是到城西?”
“噢,我還把這事給忘記了,就住你那裏吧。”李少山回答。
“嗯,好的。”楊春花滿臉喜笑。
楊春花收拾好後走出診斷室,隻見胡磊早已守候在門外。
胡磊對楊春花一躬身,說:“楊春花,賞個臉吧。”
楊春花對胡磊頓生厭惡,說:“胡磊,念你我同學一場,我不難為你,請你好自尊重,別自討沒趣。”
豈知胡磊非但沒聽楊春花勸告,反而單膝跪下,對楊春花說:“春花,嫁給我吧,好嗎?”
“賴皮狗!”楊春花杏眼一瞪,拂袖而去。
那胡磊不知好歹,死皮賴臉地跟在了楊春花後麵,一邊呱噪著。
楊春花站下,轉身對胡磊說:“請你放尊重點,就到此為止吧。”說罷轉身走開。
哪知胡磊非但不聽楊春花勸阻,反而跑到楊春花前麵擋住去路,說:“春花,反正他李少山已經不要你了,你就答應我吧。嫁給我,我會一輩子對你好的。我絕對不會象李少山哪樣對你。如果你不答應,我就一直跟著你。”
楊春花勃然大怒,說:“你是要討打嗎?”
胡磊誕著臉說:“你打吧,罵吧。人家都說‘打是親,罵是愛。’呢。”
“好吧,我就‘親’‘愛’你一下。”楊春花忍無可忍,一掌揮出去,隻見胡磊左臉一下紅白相間,象是發泡塑料,慢慢腫脹起來,活脫脫就象半邊豬頭。
胡磊腦袋‘嗡’的一聲,頓覺天旋地轉,半天也找不住北。他做夢也沒想到,楊春花出手竟有如此之重,竟如武林高手在打自己一樣。他用右眼死死地盯著楊春花,好象是剛認識,又好象是不認識。嘴裏冒出了紫紅的血,他用手背擦了一下,黑血還是在往下流。他想還手,但又不敢還手。
“怎樣?還要跟下去嗎?不知好歹的東西。”楊春花罵了一句,恨恨地轉身離去。
胡磊哪裏還敢再跟上,他隻有呆呆站原地,看著楊春花離去背影,眼睛濕了起來。他想不通,自己為啥就入不了她楊春花的法眼?自己就真的是那樣的差勁嗎?再怎樣,你楊春花也犯不著下這樣的死手啊。
胡磊手摸著豬頭般的左臉,垂頭喪氣地往回走,正好碰到林雲。
林雲一看胡磊那豬頭臉,忍不住哈哈大笑著說:“胡磊同學,才剛下班,你到哪裏把自己的臉搞成豬頭了?”
胡磊頭還昏脹著,聽林雲笑話自己,氣不打一處來,說:“是我自己不小心,撞在了大樹上。”
“大樹,是五指樹吧?”林雲看到胡磊的臉上還隱約顯露著幾道手指影,他笑著說,“嗬嗬,是會打人的五指樹對吧?”
胡磊長歎一聲,表示認可。
“是誰敢打胡磊同學啊?”其實,林雲已經猜到了八九。
“那娘們兒夠狠。”胡磊喃喃道。
“哪個娘們兒啊,你把老師弄糊塗了。”林雲明知故問。
“……”胡磊無語。
“我想,應該不是楊春花吧?”林雲說,“就她那嬌弱身軀,能撼你這大樹?”
“就是她!”胡磊恨恨地說。
“我不信,就她那點小手?”林雲故意逗弄胡磊。
是呀,看楊春花那嬌弱身軀,哪來那麼大的力量?難道她會功夫?胡磊不敢相信。四年裏,可從未發現楊春花發過氣,打過人,更沒有見她練過功夫。隻有一種可能,是從李少山那裏學的,但也沒見李少山教過她呀。胡磊越想越氣,但也隻能長歎一聲,自認倒黴了。他搖了搖頭準備離開。
林雲說:“胡磊,你也太沒有骨氣了吧,讓一個小女人打了,就自己認了。你就不想把她真正搞到你床上?有你這樣追女人的嗎,受不了一點打擊。要知難而上,才是真正的男子漢氣概嘛。懦夫,誰愛?”
胡磊聽林雲一說,覺得很有道理。不就是一巴掌嗎?興許是楊春花她在氣頭上,使出了全身力氣呢。不能就這樣退縮不前,對,要知難而上,才能得到心上人。就讓她把失去李少山的怨氣發在我的身上吧。想到這裏,胡磊轉身往楊春花宿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