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春花傷心極了,她對白玉蘭說:“玉蘭姐,當初,我如果是知道你在這裏,我是不會到這裏應聘的。現在已經來了,也被你認了出來,我隻有求你替我保密了。謝謝了。”
白玉蘭也非常傷感。她拍著楊春花的臂膀,說:“傻妹子,你為什麼要這樣做啊?”她一點也不理解楊春花為什麼非得要這樣做。
楊春花眼淚汪汪地回答道:“容我慢慢地告訴你事情的經過,好嗎?”
“好吧,就今天晚上吧。”白玉蘭是個性急的人,“我想要早點知道這到底是為什麼。”
楊春花看著白玉蘭,點了點頭。
白玉蘭當即就給宋波打了電話,算是請假吧,她說:“喂,老公,我今天晚上不回來了,醫院有點事,啊。”
白玉蘭是個急性子,她希望早點知道楊春花和李少山的事。她騙老公宋波一次,說是醫院有事,不回家。宋波不知其原因,當即同意了。
白玉蘭的電話有點象李少山騙陳小麗的味道。楊春花想笑。
晚飯後,白玉蘭心心慌慌地找到楊春花,早早地洗漱了,坐在床沿,拉了起來。
楊春花看了看白玉蘭,眼睛微微地紅了起來:“我和李少山在大學的四年裏,一直都是同桌。我們一直都相互敬重,並且,我二人都是默默地互相愛慕,但彼此之間都沒有把事挑明。到青城醫院後,陳小麗捷足先登,李少山在猝不及防中,成了陳小麗的裙下俘虜。被我發現後的那晚,我們雙雙都酩酊大醉。李少山又因為和我才是真心相愛。那晚,我倆在大醉中做了那事,酒醒後,我感到空前的愉悅和滿足。我終於和我相守了四年的愛戀之人相擁在了一起。我終於又和陳小麗在了同一起跑線上。我相信,我會是最後的贏家。
然而,事情的發展不如我想象的那樣順當。在長達近五六個禮拜的時間裏,李少山總是找借口推脫和陳小麗見麵,而陳小麗在知情的情況下,並未和李少山爭執或是表達出些微的不滿。
李少山無法麵對在他麵前表現得溫順可人,又明事理的陳小麗。他不想傷害她,但又無法麵對她。
我從來就沒有發現,李少山的心理會是那樣的脆弱,脆弱得就象是沙築成的建築,隻須一陣風便可以吹塌。玉蘭姐,你說如沙建築的心理,能承受得了多大的打擊?”楊春花說到這裏,停了下來,反問白玉蘭。
“既然風都能吹塌的心理,肯定是承受不起太大的打擊的。”白玉蘭承認,“但是,李少山不象是那樣的人呢。我看他的意誌是很堅強的啊。”
“但是,在這件事上,他的表現就很脆弱,脆弱得就是沙築成的堡壘,看似強大,其實不堪一擊。那晚,當我和陳小麗同時出現時,他崩潰了。我看見了他那即將潰塌的心理;看到他那即將散架的身軀;看到他那即將停止跳動的心髒;看到他那即將出竅的靈魂。他當時的狀況讓我糾心。”楊春花停了一下,接著說,“當晚,我們三個人都酩酊大醉。我想用酒來麻痹自己的快要破碎的心。我盡可能地灌我自己的酒,直到神經被徹底麻痹。”
白玉蘭也聽得流起了眼淚:“傻瓜,無論你怎麼醉,總要醒來啊,難道你就不知道有‘借酒澆愁,愁更愁’的說法嗎?”白玉蘭心痛地說。
“酒醉之後,我還做了個夢。夢見我和李少山一塊兒,快樂地回到了我的故鄉。我們一起休養生息,自由自在,無憂無慮。我感覺好幸福,好幸福。”楊春花長歎一聲,說,“玉蘭姐,我真的好想把那個夢,永無休止地做下去,不再醒來,該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