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春花在傷心痛苦,胡磊看在眼裏,他是真的心痛了,他也默默地陪著楊春花在心裏傷心著。他真的想過去勸說她,真想對她說,這天下的男人多的是,幹嗎非得吊死在李少山這一根樹上。他自認為不比他李少山差多少,要人才有人才,要長相有長相,不就是差幾個錢嗎?再說,這錢是生不帶來,死不帶去的東西,隻要有花的不就夠了嗎?他怨楊春花不明白他的心,不懂他胡磊也是胸懷大誌的。
胡磊實在忍不住,又走到楊春花的桌前,遞了幾張紙巾給她,說:“擦擦吧,別氣壞了身子。”
楊桂花正在氣惱中,被胡磊一打擾,頓覺惡從心起,正要發作,恰恰護士蘇秀娟進來,看見胡磊在遞紙巾給楊春花。
“喲,你倆好親熱啊。”蘇秀娟看見他們二人眼睛都是紅紅的,胡磊又正在遞紙巾給楊春花,錯誤地認為他們正在熱戀中,她一個哈哈,“哪天請我吃喜糖啊?”
楊春花見蘇秀娟不明真相,理解錯了,想要解釋又覺得沒有必要,隻是楞了蘇秀娟一眼,沒有說話。
胡磊見楊春花沒有接他的紙巾,便把紙巾放在楊春花的麵前,說了句:“擦下吧。”便要往回走。
楊春花滿腔的怨恨一下暴發出來,她一聲怒喝:“不要臉的東西,誰要你的臭紙。”隻見她一把抓起那幾張紙巾,雙手一捏隨手往胡磊臉上用勁一甩。隻聽‘啪’的一聲脆響。隻見胡磊的臉上便被砸了一個坑,須臾,便鮮血淋漓了。
那蘇秀娟那裏見過這樣的陣仗,幾張手巾紙便把人臉給打爛了,她喊了聲:“我的媽吔,你也太狠了。”便一溜煙地跑出去了。
可憐那胡磊,真不知道自己上輩子和她楊春花是怎樣的一對冤家對頭。春花啊,我愛你,有錯嗎?胡磊心裏想。
天還未亮,楊春花的電話突然響了起來。她拿起電話:“你好,我楊春花。”
是外科室主任向衛東的聲音:“楊大夫,請你馬上到外科急診斷室,有兩個傷員需要搶救。”
楊春花回答:“好,我馬上到。”
楊春花火速地起床,簡單洗漱了一下,便急匆匆地趕到了急診室。隻見室內擔架上躺著一男一女兩個傷員。她走近一看,映入她眼簾的男人,正是她這段時間裏朝思暮想的,自己拱手讓給了別人的戀人——李少山。她一驚非小。
李少山雙眼緊閉,臉色蒼白,呼吸微弱。楊春花是激動與心痛,傷感與擔心皆而有之。她的淚水不斷地往外湧著。
另一個女人肯定是許桂花了。楊春花也沒有忘記打量她一番,雖然也是緊閉雙眼,麵色蒼白,但也不難看出,她確實也是一個萬裏挑一的大美人。
外科室的人都到了,人們將兩個傷員一起送進了手術室,同時搶救。楊春花親自為李少山做取彈手術。
李少山身中兩槍,一槍在左胸一槍在胸腹間。子彈是斜著打進的,而且都是貫穿而過,所以左肺葉隻是邊沿被子彈穿了個孔,胸腹間的那槍剛好從橫隔膜穿過,沒有傷及要害。楊春花將李少山翻了個個,隻見李少山背上赫然三個彈孔,其中一個是早幾天的,取彈手術留下的痕跡赫然在目,雖然已經愈合,但仍是腥紅腥紅的,楊春花的眼淚又湧了出來。
旁邊的蘇秀娟不知道楊春花今天是怎麼了,為什麼會有如此的傷感,就象是她的親人受了傷一樣。她連忙用紙巾替楊春花沾去淚水,小聲說:“楊大夫,快別這樣,要專心手術。”
“嗯。”楊春花小聲地應了一聲,小心地擦洗著李少山的傷口,生怕把他弄痛了。
楊春花用激光把彈頭穿爛了的左肺灼燒了之後便進行外部傷口處理。手術很簡單,簡單得就象做一件手工勞動。楊春花很快就完成了。
而許桂花就沒有李少山幸運了。她雖然隻中了一槍,但是,這一槍卻打中了右腎。向衛東正為她做著腎髒摘除手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