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海洋和宋波連忙把他扶坐在椅子上。許長明見狀,怕他整出事兒來,連忙吩咐道士簡化手續。道士匆忙中胡亂找了個農村常用的竹扒,去掉爪齒,當著矢薪杆(當地一種風俗:死人在出殯時,要用一根竹杆象箭一樣地從屋頂謝將出去,死人的魂魄也就跟著出去了……)戳了出去。眾多幫忙的四鄰,一起動手,抬棺,起靈……
李少山掙紮著站起身來,聲嘶力竭地呼號著:“爸爸,你走好……爸……”,他再次昏厥過去。
按照當地農村的風俗習慣,死者的靈牌是要兒子接送的。李少山掙紮起來,由許桂花和宋波一邊一個攙扶著,端著靈,走在送喪隊伍的前麵。他跌跌撞撞地來到墓地前,長跪地上,等候著落棺下葬。
下葬人們離去後,李少山和許桂花又是一陣哭述。劉海洋和宋波好說歹說,好不容易才把二人勸回家中。
治喪的人們逐漸散去,劉海洋和宋波見李少山情緒已經基本穩定,也告辭要走,劉海洋對李少山說:“三弟,我們也出來好幾天了,公司裏也有事在催促。我們就先告辭,等你們安排妥當後,我們又來接你們,可好?”
“好的,我處理好後就通知你們。先別忙,我問一下小麗,看她要如何。”李少山說,他喊過小麗問她,“小麗,你是隨大哥他們車走還是和我們一道走?”
陳小麗回答說:“我要和你們一塊兒走。”其實,李少山不希望她馬上回去的,因為,家中還有一個天大的噩耗沒讓她知道。
劉海洋和宋波分別與許大勇二老和李翠蓮告別。劉海洋對李翠蓮說:“阿姨,你一定要節哀,你一定要堅強,你還要負責照看我三弟,他太脆弱了。”
李翠蓮說:“你放心吧,我會的。”。
李少山說。“那大哥、二哥,你們慢走,一路小心。”
“再見。”劉海洋和宋波啟動了車輛。
李少山灑淚送別了二位哥哥,才折轉身回來。
李少山進屋坐下,仰麵躺在椅子上,讓自己的思緒定了定。然後坐起身來,說:“媽,這幾****都在思考,我爸他走了,我們家失去了頂梁柱。媽,我想這樣,我們就全部搬遷到青城去,我的房子是很大很大的,我們所有的人都住不完。我去開個公司,你和桂花妹妹就幫我管理。爺爺奶奶年歲已高,就怡享天年吧。這件事兒就這樣定了,我不想聽你們的意見,由我說了算。我現在是許家的唯一男人,我要負起支撐家的責任了。媽,好嗎?”
李翠蓮聽完李少山的話,心裏別提有多激動。這段時間來,她一直在自責自己,總覺得是由於她的一時自私,阻止了李少山和女兒的婚事,才引起了這後來的一連串的連鎖反應。現在連自己的丈夫都搭了進去,她甚至覺得這是她的報應,是老天對她自私的回報,因為,她相信因果報應。現在,她又聽李少山這樣對待自己,根本就沒有把自己當成外人,她也覺得是老天對她的回報,因為她自來都把李少山當成了自己的親生兒子,這也是她做好事得到的最好回報。她又哭了起來,不過這是她激動得哭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