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妹妹所言句句屬實!妹妹都是親眼所見,這還能有假?”
古雲荻眸底閃過一抹嘲諷,神情卻似有擔心,忙又對歸嫻說道,“王妃娘娘,您也得想開些,琉璃和清筱到底也是離觴的女人,不能不叫他見呀!
王妃娘娘養胎,想眼不見為淨,您是正妻,自恃腹中子嗣尊貴,怎麼鬧都可以。
太後恩寵娘娘,也可順著娘娘的心意,叫她們在西疆不準歸。
可離觴不同,他是個癡情的孩子,他想念她們,愛護她們,保護她們,乃人之常情。
王妃娘娘昨日來,臣妾就說過了,離觴來時,與琉璃聊到很晚才離開,還請娘娘與太後酌情開恩。”
她說的有鼻子有眼,歸嫻張口,不知該說什麼好了。
繞來繞去,怎麼竟成了離觴的癡情,她的無理取鬧?!
這若是把離觴傳召回來,傳到眾人耳中,便是兩日出了三件事,每一件都與冷家有關,每一件都是她賀蘭歸嫻處事不周。
就算不是無理取鬧,亦是難逃罵名。
屆時給自己的夫君添了麻煩,繞到最後,惡人怕是又成了她。
此刻,她才明白,昨日有些話,古雲荻不是說給她聽的,是說給那些極善竊聽的吸血鬼聽的。
古雲姬握了下歸嫻的手,在她手背上拍了拍,卻似早料到古雲荻有此一番話。
“正因哀家太清楚她們的德性,才叫她們呆在西疆。破天和離觴救她們,可定為不知哀家秘旨,人之常情。”
說著,她從椅子上微探身彎腰,俯視著麵前嫡親的妹妹,口氣陰柔地駁斥道,“可……她們既然安穩逃出哀家的懿旨,就該有逃出來的安穩樣子,卻為何要弄這四個女子去府裏恐嚇歸嫻?至於歸嫻所中的毒,暫且不提,雲荻,你先去叫清筱和琉璃出來吧!”
古雲荻倒是沒有含糊,轉頭就命令丫鬟,“去,宣召清筱和琉璃來。”
不過片刻,清筱和琉璃便到了,兩人卻是被擔架抬進來的。
一個枯瘦,容顏如朽木,頭發枯槁,奢華的衣袍在身上,越顯得麻袋般寬大。
一個渾身哆嗦,似多日沒進食,肌膚褶皺,慘不忍睹。
兩人的手上與腳上都被困縛著純銀鎖鏈,壓根兒不省人事,要審也無從審。
古雲姬狐疑起身,上前看了看,側首又看金弄月,“這鎖鏈可是你把她們關在黑棺中時,鎖上的?”
金弄月上前看了看,蹲下來,又看了眼鎖扣處,想否認,卻又無從否認,這鎖扣上的鳳凰圖案,的確是太後懿旨判定之後才用的。
她試探拿鑰匙開鎖,兩把鎖,竟然都能打開。
“啟稟太後,正是。”
歸嫻心頭一沉,看古雲姬……
古雲荻適時按了按眼角,“姐姐,您看到了,這兩個孩子已然這幅樣子,怎麼可能去傷害王妃娘娘呢?怕是王妃娘娘從王府中找那四個人類女子,故意嫁禍琉璃與清筱,決意除掉她們!”
歸嫻哭笑不得,雖然料定了古雲荻的說辭,卻料晚了一步。
看這樣子,這啞巴虧她是吃定了。
古雲姬又宣召花錯進門,“花錯,你昨晚可是親眼看到了,那兩個潛入管家房內的是清筱和琉璃?”
花錯看了眼擔架上的清筱了冷琉璃,“是!”
古雲荻搖頭苦笑,那淒然之態,連歸嫻都忍不住懷疑自己傷害了她。
“姐姐,花錯也是王妃娘娘的人,王妃娘娘叫他說什麼,他就得說什麼。琉璃這條賤命是保不住了,王妃娘娘要拿去,就拿去吧,反正,婉妍就是這麼死在王妃娘娘手上的。”
說著,她不著痕跡看那四個女子。
四個女子就毫無預兆地委屈地大哭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