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燼心急如焚,忍不住咆哮反問,“焰弟既然把一切看在眼裏,為何不救他?是不是因為母親要立君諾為皇,你想取而代之?”
此話一出,四周的兄弟姐妹皆是血眸豔紅,冷焰覷了眼古雲荻的臉色,心虛地低下頭。
“我怎敢有如此心思?君諾若被他們斬首,這筆債我背負不起,所以才沒有出手。”
冷燼一把扯住他的肩,“說到底,你就是希望君諾死,才見死不救!”
“都給我住口!”古雲荻怒火中燒地嗬止他們,“焰兒,那邊還有多少人?”
冷焰俯首貼地道,“皇族人雖備受重創,卻沒有傷亡。不過,卻有一件事極為怪異。”
古雲荻一揮龍袍在龍椅上坐下,已然是太上皇的架勢,“什麼事?”
“太後古雲姬不在其中。”
“不在?”古雲荻闔眼,憑牽引搜尋古雲姬的下落,卻尋不到。“莫非,她是去調兵了?”
冷燼道,“母親,這一點倒是不用擔心,南北兵馬皆已都被我們收買了。”
“南北的兵馬是收買了,夜離觴在西疆的兵馬,卻不是我們的。”古雲荻若有所思地沉吟片刻,“不過,這也不怕,我們手上,還有夜離觴和夜魘父子。冷燼,你想法子,去把君諾救出來,順便,把賀蘭歸嫻那個小妖精給我千刀萬剮了。”
“是!”
這會兒,夜離觴舉著火把到了地牢門前,從小窗裏看了眼,見夜魘被倒吊在刑架上,從腰間取出令牌,給兩個守衛看。
“主上命我帶犯人去書房審問。”
兩個護衛接過令牌看了,忙開門。
夜離觴聽到門鎖啪一聲響,自兩人身後丟了火把,迅速出手,兩手扣住他們的脖頸,迅速扭斷了他們的脖子,瞬間將他們拖進牢房內。
昏迷的夜魘被聲音驚醒,拚力翹首,就見牢門那邊,進來一個拖著兩人的黑衣護衛。
他關上牢門,拉下麵罩,到了近前跪下。
“父皇恕罪,兒臣救駕來遲。”
若非在懸崖邊他裝暈,恐怕也找不到這處隱秘的地宮。
那些毒獸正是從這片隱秘的山林裏竄出去的,因此,京城裏才沒有收到任何消息。
夜魘雙臂無力地垂在頭兩側,頭暈腦脹地嗡生應了,眨了眨眼睛,才認出,跪在眼前的不是別人,正是他最疼愛的兒子——夜離觴。
“觴兒,你……你糊塗!父皇有什麼好救的,保住皇族才是大事。”
“父皇放心,皇族內無人傷亡,歸嫻設計抓了冷君諾,古雲荻顧及孫兒性命,暫時不會發兵。咱們回去,還來得及。”
夜魘歡喜之下,精神頓時一振。
“歸嫻……朕竟輸給了自己的兒媳麼?”
夜離觴驕傲地笑了笑,“當初我就說,娶她不會有錯。”
說著,他從背後抽了翼龍神劍,斬斷了吊著他的鎖鏈,從懷裏取出藥瓶,給他塞了一粒藥丸到他口中,“父皇先吃,這是解毒獸之毒的解藥。”
待夜魘吞下,他又救下所有的部將,挨個給他們喂了解藥。
部將們忙跪地道謝,他忙擺手,從黑袍下取出包袱打開,“大家先換衣服,此地不宜久留。”
見袍子不夠,他又脫了前一刻拖進來的兩個護衛的黑袍……
一盞茶的時間後,古雲荻進來牢中,上前踢了被倒吊著的龍袍男子一腳,“夜魘,想通了,就馬上給我寫禪位聖旨,我想好了,君諾成不了大器,還是我親自來當血族王為好。”
龍袍男子頭發散亂,無甚反應,古雲荻楞了一下,這才發現不對勁兒。夜魘的頭發是紅色的,怎成了黑色的?
她扯住了一把淩亂的黑發,將他的臉抬起來,氣惱地忍不住嘶吼一聲,再看那些部將,竟都是她的護衛。
“該死的……夜魘逃了,給我馬上封鎖地牢!”
整個地牢內,號角亂鳴,護衛奔忙,頓時陷入一團混亂之中。
夜離觴衝到石門處,見石門要落下,忙朝著門口的護衛口氣惶恐地嚷道,“夜離觴父子逃了,主上正要詢問你們呢?你們怎還在這裏傻站著?”
幾個護衛不疑有他,忙朝著地宮深處奔去。
夜離觴忙上前扣住門口的機關,阻止石門落下,“父皇,快走!”
夜魘與一眾部將力量尚未完全恢複,到了此處,不得不相攜前行,他看兒子一眼,無奈地慨然一歎,卻不敢遲疑,迅速出了地宮。這輩子,他夜魘還從來沒有依靠兒子做過任何事,這是第一次,感覺還不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