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母後!”
古雲姬又道,“歸嫻此次功不可沒,賞賜她一些養胎的名貴藥草,再給她三塊免死金牌,她一塊,兩個孩子各一塊,免得她將來遇到什麼麻煩。另外,命史官單獨撰寫恒頤王妃史,著書立傳。”
慕凰忙道,“母後,您抬舉那丫頭了,歸嫻沒做什麼……”
“沒做什麼的是你慕凰!雖說你也是人類,可你這膽色,相較於歸嫻可是差了一大截!當時冷君諾帶兵前來,皇後你人在何處?”
“母後……”夜魘擔心地看了眼慕凰,見她泫然欲泣,忙握住她的手腕。
古雲姬看了眼兩人又纏在一起的手,無奈地歎了口氣,“身為皇後,在宮裏勾心鬥角倒是厲害的,大敵當前,卻還需要別人保護,皇後也該回去閉門思過了。正好,你就回去給明鉞選一處宅子吧,此次祭祖,暫且取消。”
慕凰臉色沉下去,卻始終沒忘,此次祭祖是她被封為皇後之後的第一次。
就算戰事當前,還有凱旋的把握,也不該取消呀!
古雲姬見她不應,不耐煩地別開視線,對夜魘命令,“皇帝,至於離觴和其他皇子公主,要怎麼賞,你看著辦吧。哀家此去親征,你好好調養。”
“是,母後。”
“母後要親征?臣妾陪您一起去吧!”
古雲姬嗬嗬冷笑,“還是算了,免得哀家還要派人保護你!你且管好明鉞再說吧。”
不過片刻,夜魘就以牽引之力,將已然飛到百裏外的夜明鉞揪扯回來。
慕凰在新搭建的營帳內,剛剛服侍夜魘躺下歇息,見兒子一身風塵仆仆地進來,狐疑顰眉,看了眼床前的屏風,見夜魘睡沉,才道,“明鉞,你去哪兒了?”
“我去追歸嫻了……”夜明鉞話未說完,臉上就猝然挨了一巴掌,他白皙勝雪的臉頰上浮現五個指印,說疼倒也沒多疼,不過心裏似被刺了一下。從小到大,母親從未打過他。“母後,您為何打我?”
“你糊塗!歸嫻這名字也是你能在人前叫的?”慕凰隨手一扯,把身側的珍珠推地跪撲在他懷裏,“這個女人,以後是你的了,你隨我回京。”
夜明鉞氣惱推開珍珠,“母後,您這是何意?”
“這是太後的賞賜!”
“您對太後娘娘說,這女子曾經是冷家的內賊,本皇子不敢娶。”夜明鉞說完,就朝外走,慕凰指尖一彈,一條纖細地純銀繩索纏住了夜明鉞的腳腕。
“珍珠,把皇子殿下放在那邊的棺床裏,上鎖。”
珍珠這回得了痛快,上前就揮掌為刀,砍在夜明鉞地後頸上,把他扛到了寢帳西邊的單人棺床內。
*
馬車行了一夜,慕仙影命無疆把馬車停在一處客棧門前,也叫前麵的夜素明和賀蘭靖遠停車,“歸嫻月份大了,受不了顛簸,咱們先在這邊歇息一日,天黑了再趕路。”
無疆扶著她下車,忙道,“你先帶歸雲,歸思他們進去看客房,我去看看歸嫻。”
“對那丫頭說,我這是為她好,真打起來,叫那群吸血鬼該死的死去,與咱們無關。”慕仙影說著,抱著懷裏的小兒子,首先進了客棧內。歸雲歸思跟在後麵,欲言又止。
賀蘭靖遠扶著夜素明下車,看了眼無疆,也進去客棧內。
無疆走到後麵的馬車旁,掀開車簾,卻見囚籠是空的,腦子也頓時空了。
他忙揪住車旁的車夫,“歸嫻人呢?”
車夫是他從孔雀王朝帶來的,功夫傍身,且是狼人,無奈他竟是半點動靜都沒有聽到。
“這……主子恕罪,屬下不知呀屬下什麼都沒聽到……”
無疆氣得一腳將他踹開,見籠子裏有一方白帕,忙把手伸進去撿出來.
打開一看,上麵用血寫了一行字,落款一個觴字,不是歸嫻的筆跡,是夜離觴的。
“此番嶽父嶽母們前來,小婿與嫻兒未能恪盡孝道,還請見諒!眼下戰事未歇,請恕小婿不能遠送,嶽父嶽母們一路保重,小婿會派暗衛相護,觴!”
自始至終,他都沒有為帶走歸嫻一事道歉,仿佛那樣是理所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