裙擺,袖口,大片淡黃的刺繡櫻花,顯得她貴雅又溫靜,甜美又迷人,半幹的長發散在頸側,漆黑如緞,如此慢慢翻看厚厚的史書,著實一淑女,自從當了王妃,在宮裏要裝一裝樣子,在家裏也得裝一裝樣子,因此,淑女該有的禮義廉恥就刻在了骨子裏。
卻這會兒看書,愣是沒有淑女的專注,視線一抬,就挑剔地落在一旁的夫君身上。
夜離觴不羈地背靠床柱,萬年不變的一身紫色絲袍,襯得肌膚冰雪白玉般剔透瑩白,腰間係了一條金黃的絲繩為腰帶,前襟鬆鬆微露了半抹健碩胸肌,他手上拿著的刑部奏折翻過一頁,專注良久,察覺到一旁的視線轉過來,他疑惑側首……
“怎麼了?”沿著她的視線,他低頭看自己的袍子,卻沒有發現有什麼不妥。“是不是這袍子不好看?”
反而是紫色與他最匹配,妖嬈邪美,如仙似魔,總叫她看不夠。
問題是……“夫君這幾日不去衙門,有點散漫了,瞧你這衣領……也不怕木槿她們突然進來。”
歸嫻挪近他,伸手幫他拉了拉袍子,把胸膛遮擋嚴實,柔夷還撫了撫,生怕又開了。
夜離觴哭笑不得,由著她收拾,就近忍不住看她的袍子。
她倒是緊張他,卻不知道自己這樣穿有多誘人。
他俯首湊在她耳畔,順勢偷得一記香吻,“愛妃越來越霸道了!”
歸嫻就直接靠在他懷裏,尋了個舒服地姿勢,反將他一軍。
“我這人天生不霸道。要不,等哪天有男的突然闖進來,我也露了給人看……”
他低頭,邪魅地笑著慫恿,“愛妃且試試!我不就是一男的嗎?”
歸嫻囧,揪著袍服漲紅了臉兒,對上他不壞好意地目光,一時間試也不是,不試也不是。
反而正是這樣的姿態,惹得他手指刺癢,忍不住幫她把袍服扯下肩頭……
冰肌玉骨,似滾落地大片雪白珍珠,他看得氣血沸騰,忍不住又扯另一邊……歸嫻左躲右閃,又驚又羞,忍不住揮拳輕捶他,夫妻倆就小鬧成一團。
沒一會兒,歸嫻就後悔了。夜離觴盡是卯著她癢處偷襲,害她笑得快要岔氣……
“無賴!不和你玩了!”
“打不過卻不認輸,反而裝委屈,愛妃這才耍賴呢!”
夜離觴俯首便攫住她的唇,撬開瑩白的貝齒,深沉糾纏她調皮躲閃的舌尖……
現在時辰還早,歸嫻怕丫鬟進來,更怕泓一等人會找他談政務,忍不住抬手抵住他的胸膛,嚶聲推他。
這點力道,於他來說,變成了,欲拒還迎,反惹得他欲罷不能,越陷越深,沒一會兒她袍子便旖旎散開,鬆鬆掛在臂彎間,隨著他急迫地侵襲幽幽蕩漾……
聽到外麵廊下護衛們還在巡邏,一次歡愉結束,他沒再肆無忌憚地糾纏她貪歡,幫她整理好睡袍,卻繾綣不舍,擁著她沒放。
歸嫻有點累,摸過折子給他放在手上,便半眯著鳳眸,靠在他懷裏陪著他看,對那折子上的內容,卻無半點興致。此刻,隻覺得這一方紗帳裏,有他,有孩子,歲月靜好。
“離觴,你們吸血鬼都怎麼過新年?”
夜離觴視線專注於折子,有一下沒一下地輕拍她的背,“和人類一樣,還不是一天一天過?”
“我是說,有什麼好玩的習俗?”
夜離觴實在不知該說什麼好,“倒是有,從前沒有與人類和平共處時,時常抓許多人類來,吊在一處,飲血狂歡。”
歸嫻倒是不難想見那個情景。“後來呢?”
“後來,倒也有些習俗,無非就是學著人類祭天祈福,說到底,也不過是擺一擺偽善的幌子罷了。”
提到偽善,夜離觴近日已經厭煩了宮裏那些應酬和宴席,更怕累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