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現在不是考慮這些東西的時候啊!”
隻見眼前扭曲彎折的海藍色、赤紅色、礦紫色一連成串的彩色光線,閃爍著致命的誘惑,接連不斷地奏起劈啪、滋滋地能量撞擊聲,在封閉的劇場中回蕩起一曲成癮的電子樂。
薑辰緊貼在角落,像個粘在牆上的口香糖,不肯下來。可空間就這麼大,能逃得了初一還能過得了十五?
更讓人遺憾的是,恐怕他連一個除夕夜都堅持不住的。
粗長的棒與棒之間相互傳遞著電流,這中間的媒介排開空氣,就隻剩下薑辰這個成塊的碳元素集合體,
一開始薑辰還來得及害怕,就見高壓電流全數穿過他的身體……
薑辰已然因穿心的痛苦而放棄了思考。
“呃啊啊啊啊啊啊~~”
“嗚啦——嗷嗷嗷——啊——啊……”
開始還能嚎兩嗓子,還沒過幾秒,最後連波浪音都沒了,薑辰就隻能不停地顫抖身子,不受控製地抖動,此時他不論是關節髒腑還是肌肉都已經被烤成焦炭。
漸漸地,他身體的各個器官功能衰竭,尤其是心肺,隨著呼吸的無力,大腦的損傷,所有可能生還的可能性,一一消散,即使是如來佛祖趕來,這時候也隻能請他去見閻羅王了。
於是,薑辰就死了。
至少整個肉身是死得透心涼,心飛揚了。
到死前他都沒辦法去想,如果傷及到靈魂會什麼狀況,當然那都是題外話了。
門外,隨著薑辰那幹癟成黑糊糊的屍體頹然倒地,眾女士頓時泣不成聲,少數人心誌堅強的人雖還在安慰大家,可再怎麼極力克製,那份傷感也無法擺脫。
而另一邊,還沒來得及‘觀賞’的呂靚,已經悄無聲息地死在了萬針穿心的把戲下。
那一刻,呂靚還記得那美麗的瞬間,一根根無情的銀針如梨花綻放,輝煌燦爛,看得人目眩神迷,隻是一晃神她便忘記了讚歎。
因為生命的時間已然到頭。
一時間會場中隻剩下陳英、李陳響子、方晴、任佳、張智、張慧和抬眼兩茫茫的端木馨。
哀莫大於心死,李陳響子回想起之前與薑辰的種種,時光雖短,可她發現自己有點在意薑辰,但與家人相比,還是欠缺了一點。
可他現在死了,她卻仿佛一下子感受到了薑辰的好,似乎每個動作,每一句話,都是那麼的富含深意,似乎每一個舉動都是在有意無意地暗示她。
就像她在開門,薑辰就會在身後默默地看著她的背影,那是欣賞的眼神?
就像她在咒罵他的無能,其實隻是在襯托她的優秀,那是討好的眼神?
就像她在無語他的中二咒語,其實隻是將她比作右手,那是示愛的眼神?
渾身一個激靈,李陳響子看著同樣頓首無言的陳英,她知道,這件事還不算完。
在場剩餘的女人與孩子裏,方晴作為偵探,已經知道端木馨不是殺人犯的事實,咬著指甲,沒了主意,薑辰到死前也沒有其他暗示,難道就到此為止了?
就在眾人沉寂在悲傷的氣氛下,陳英打起精神,振作道:“我要報仇!”
“誰?”任佳吸了吸鼻子,因為太過傷心,以至於眼角幹疼。
“薑辰。”陳英環顧四周,觀察周圍人的反應。
“那報仇,你要找誰報?呂靚似乎…已經死了,薑辰也沒說端木馨是不是殺人犯。”李陳響子下意識地遠離端木馨,走到陳英跟前。
“我不是。”端木馨在這個時候全然沒了之前的硬氣,搖頭否認。
“端木馨,你說好的擔保呢?人死了,就蔫了?”陳英冷笑。
“我之前……”
“你的正義呢?”
“我不是……”
“你的悔改呢?”
“別說了陳英……”方晴看不下去了,不論陳英再怎麼憤慨,都改變不了結果。
“樓下不是已經清理好了嗎,如果下一回合還沒辦法出去,就讓她出局吧,我一定逃出去,我要報仇,至於你們我不管,我隻要幕後那群人血債血償。”陳英在最後的四字成語上,狠狠地加重了語調,仿佛心中許下了出爭前不勝不還朝的誓言。
“我支持你。”唯一的小男生似是受到了鼓舞,張智抓住陳英握緊的拳頭,點頭應諾。
“時間緊迫,薑辰也一定不希望你這樣傷心的了,我們走吧!”
“端木馨,你就別跟過來了!我真的很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