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他,似乎又像是初見原主時那般。
一個高不可攀,高潔如明玉。
一個跌入低穀,卑賤如爛泥。
身份的差距,讓趙元鑫內心裏,又滋生出了自卑的情緒。
趙元鑫不出話來,東姝卻是勾勾唇,仔細的打量著眼前的這個男人。
是長了一具好皮相,不然當初也騙不了原主。
可惜啊,如此好的皮相裏,卻是一顆黑透了的心肝。
“是想問我,不是已經死了嗎?怎麼又活過來,是不是?”東姝輕笑著開口,出了趙元鑫的疑問。
東姝的聲音太冷,一身的氣勢又太強,趙元鑫囁嚅著,不敢應答。
東姝也不在意,眉眼看向了遠方,聲音更冷幾分:“可是你和孫芸靜不死,我又怎麼敢死?這高位是我送你們上去的,如今自然得親手把你們拉下來,這一上一下的滋味如何啊,夫君?”
隔著兩句話就提一句夫君,明明是極為親密的兩個字,卻被東姝字字冰冷的喚了出來。
趙元鑫覺得自己的骨子裏冷極了。
像是十二月的霜雪滲入骨髓,冷凝成冰。
當初處置白府之時的勇氣,這個時候也是半點提不起來。
“我也不想的……”趙元鑫想為自己辯駁幾句。
他想,如果不是當初丞相府風頭太盛,他真的不會下手的。
可是東姝氣勢太強硬,而且這一身冰冷的氣息,時不時的就滲進他的骨頭裏,趙元鑫剛開了一個頭,剩下的就不下去了。
東姝也不在意:“你想與不想,都與我無關,當初我能送你上去,如今自然有辦法拉你下來,我能送你上高位,便能拉你下地獄,趙元鑫,如今這落魄的滋味,可還好受?”
東姝這話的時候,從自己的袖間掏出了一把匕首。
趙元鑫嚇了一個哆嗦,想些什麼,可是嘴巴張了合,合了張,最後一個字也沒出來。
就這副慫唧唧的樣子,也不知道原主當初到底看上他什麼?
不過想想這個時代,原主一個困在閨閣的少女,沒什麼見識,也沒見過什麼人。
初見趙元鑫,便以為這是世間最好的男子了吧?
看著東姝步步靠近,氣勢也是一點一點壓向自己,趙元鑫沒什麼出息的向後縮了縮。
可是他如今被關著的寢宮就這麼大,他再縮又能縮到哪裏去呢?
“啊……”東姝毫不留情的第一刀,直接紮向了趙元鑫的心口。
趙元鑫慘叫一聲。
站在門外的赫連闊眉心跟著一跳,聽著這個慘叫,都能想像到畫麵的慘烈。
“這一刀,是替白梓姝紮你的,她眼瞎是錯,你負心薄情,恩將仇報也是錯。”這一刀,東姝避開了要害,隻是冰冷的語氣,毫不客氣的攻擊著趙元鑫脆弱的神經。
趙元鑫還顧不得心口的疼痛,東姝的下一刀又紮了下來的。
“這一刀,是替父親紮的,當初他信你助你,誰知你卻是隻白眼狼,轉過頭就是一刀,滅了他老人家滿門,如今紮你一刀,算是便宜你了。”東姝的這一刀紮到了趙元鑫的肩膀。
趙元鑫再次慘叫一聲。
此時站在門外的赫連闊已經在心裏開始盤點,這幾年時間裏,他有沒有把東姝得罪死。
這個女人報複人的手段太可怕。
他得好好想想,要不現在就趕回南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