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這樣的嶽淩澤,東姝麵上無波無瀾。
求原諒?
嗬!
當初原主隻有十六歲,被你們三個禽獸壓在身下的時候,一直在求你們放過她。
可是你們放手了嗎?
沒有。
沒有一個人放手。
所以,如今又有什麼資格來求原諒呢?
東姝冷冷的看著嶽淩澤蹲在那裏,自言自語。
許久之後,東姝這才露出來自己左手上的傷疤,然後伸到了嶽淩澤的麵前:“你看,它好不了,許醫生,這道疤,會跟著我一輩子的。”
“嶽淩澤,你,它好看嗎?”東姝的聲音很輕,很淺,就像是從前軟軟的,還帶著幾分怯生生的一樣。
可是,聽到嶽淩澤耳朵裏,卻又透著森森冷意。
看著眼前的這道疤,很醜。
白皙又瘦弱的手腕上,一道疤占了大半,十分難看,上麵還有縫合的痕跡。
看著這道傷疤,嶽淩澤原本鼓起來的那些勇氣,終是消散於無。
搖了搖頭,想些什麼,卻是一個字也不出口。
而東姝也蹲下來,清亮的眼睛盯著他看。
看得嶽淩澤羞愧不已,卻又無處可逃。
此時屋裏的燈光很暗,可是東姝的眼睛,十分明亮。
嶽淩澤覺得那樣的明亮,他此生都不配擁有。
而東姝在他逃避的目光裏,輕聲道:“從一開始就是欺騙,所以注定了,最後沒有結果,所以,就這樣吧。”
怎麼可能就這樣。
自己還要磨刀,之後再紮心呢。
隻是這些話,就不需要再了。
也不需要嶽淩澤知道。
嶽淩澤被東姝一句“一開始就是欺騙”堵的啞口,最後幾乎算是落荒而逃。
至於一個醉漢,這樣離去之後,是安全,還是危險。
與她何幹。
可是想了想,到底還是有些關聯,在自己並沒有完成任務之前,不能因為一個人渣,再搭進去。
所以,最後想了想還是給許彬打了電話。
“許醫生,剛才……他來過了。”東姝的聲音很輕,聽不出什麼情緒。
隱隱的似乎有些悲傷。
許彬當然知道這個他是誰。
先不,嶽淩澤能過去,其實是他提前安排。
為的當然是給東姝試刀,先紮波心,讓姑娘心裏痛快些。
單,東姝提人不提名,便知道,這個人是誰了。
“嗯。”許彬輕應一聲。
“又走了,不過他……好像喝醉了。”東姝開口的語氣還是很輕,而且言語之間還透著一點猶豫。
似是放不下,又似是不想理會。
很糾結猶豫的一個語氣態度。
“我知道了。”許彬表示自己知道,可是又怕自己如此言簡,東姝不明白。
想了想之後,又補了一句:“我找人安排他回家。”
東姝打電話過來,為的不過就是安全問題。
許彬明白,所以直接就安排了。
而東姝並沒有急著掛斷電話,許彬也不急著掛。
許久的沉默之後,東姝聲音很輕的問道:“許醫生,你一個人如果犯了特別大的錯誤,還值得原諒嗎?”
這其實是一語雙關。
東姝提的是嶽淩澤這次的事情,也是三個人七年前的罪行。
許彬聽過之後,沉默了。
好半之後,這才同樣語氣輕輕的回了三個字:“不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