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濤出獄的日子,是八月份。我前段時間聽肖警官說過。
他與李蘭香兩人在客廳裏商量王濤出獄的事情時,我則在房間裏心亂如麻。可又感到那麼的無能為力,我隻能將希望寄托在肖警官身上。
每當學校裏要求帶戶口本去辦這個、辦那個的時候,我每一次看見王濤的名字時心都要顫一下。
這些年裏,我安穩的學習各種文化課;我在李蘭香的這個家庭裏感受著與很多很多幸福家庭孩子一樣的待遇。
在這樣一種健康的狀態下,我出落的亭亭玉立。我勤奮的學習,努力的甩掉了曾經的包袱。通過學習,我知道了這個社會更多更多的美麗,知道這個世界上不是每個男人都像王濤一樣變態,這個社會上不是女人都像魏琳那麼的放縱自己。
世界上還有有很多善良的人,也有很多布滿鮮花的舞台,更有值得你張開翅膀、努力奮鬥、永不妥協的大大的天空!
我不是那個六歲半時總會任他給我洗澡的那個傻因子,也不是初次來例假時滿目惶恐的小因子,我十六歲了。
當十六歲的年紀裏,再次回想起曾經那些黑暗的日子時,我很明白、很清楚的知道王濤真正的心思了!比魏琳告訴我‘他想讓你給她生孩子’時更明白和清楚!
當你清楚的認識到一個人的邪惡之後,恐懼是會翻倍成長的;當我不再懵懂之後,卻發現自己比年少時更心慌了……
所以,那刻在我心裏,王濤像是一個站在地獄門口的男人,他從深深的地獄裏用了那麼多年的時間,慢慢的已經走到了門口的欄杆處。
他的目光裏,是深深的恨意;在他看來是我將他變成那樣的。
因為,我是他的“女兒”;他以為我會央求警察緩刑的時候,我卻直直的將他推進了五年之久的牢籠。
……
有幾次我從臥室走出去的時候,李蘭香和肖警官的神色會稍稍的一緊,讓我覺得他們仿佛瞞著我什麼似的。但是,也沒問。
心想他們是不會將我送到王濤手中的。
有一天,肖亮知道情況後,揚言如果王濤敢來找我的話,他會第一個衝出去打斷他的腿。
肖警官罵他傻,他卻頂撞說誰都不準碰我。
肖警官看著如此不同的兒子,有點敏感的看了看我,目光裏有種猜疑的味道,轉頭對肖亮罵了聲:“你知道個什麼?滾屋去!”
“你也進去吧。”他仿佛察覺到了什麼似的對我說。不過,我是問心無愧的,我沒有接受肖亮。
離王濤出獄的日子越來越近了,我的心也揪的緊緊的。
……
王濤出獄那天,肖警官和李蘭香去找他談判了。
意思是讓他放棄我的監護權。但是,王濤怎麼可能放棄我?
當天晚上回來之後,兩人在客廳裏一直爭吵到了半夜。從他們的話語裏,我知道李蘭香想著要去打官司。
但是肖警官卻讓她不要打官司,打官司也未必能贏,跟李蘭香商量著讓我去走另一條路!
我不知道是哪條路,但是李蘭香是非常非常的反對。她養了我那麼多年,愛了我那麼多年,怎麼可能舍棄我?
任憑肖警官如何的解釋,她堅決不同意我走另一條路。
……
王濤有很多狐朋狗友的,都是些二進宮、三進宮的慣犯。在這一片都很是活躍。
他們在不占理的情況下是不會來找肖警官的事情,可是現在不一樣,他們是有理由的!法律規定——我是王濤的女兒。
那天清晨,我被外麵的吵鬧聲驚醒。
王濤終於還是找到了我。
“開門!!”王濤砸著門,猛的喊了一聲。
我一下就聽出是他的聲音,趕緊慌張的穿好衣服。打開臥室門的時候,肖亮已經怒氣衝衝的跑了出來。
“爸!是不是那個叫王濤的!?”肖亮說著跑到了餐廳裏拿出了菜刀!
“混蛋!你給我放下!”肖警官怒目而斥!
“他們要帶家夥怎麼辦?”肖亮拿著菜刀質問。
“他們敢嗎?放下!傷了人是犯法的!!”肖警官怒氣衝衝的喊。
李蘭香則跑到一邊拿起了擀麵杖,大喊著:“煩什麼法?人家來搶你女兒了,他們就不犯法!?他們敢衝進來我們就打!私闖民宅還有理了他?”
聽著李蘭香那麼說,我也趕緊的跑到一邊拿了根短的。
“開門!!再不開門我們就踹門了啊!!”外麵的王濤怒氣衝衝的喊。
肖警官一看我們拿著家夥,頭疼的搖了搖頭,使勁壓著脾氣說:“你們…你們別添亂了行嗎?人家是來找女兒的!法律上因子是他女兒,因子在這關著,他們著就是衝進來也不是私闖民宅啊!如果我們傷到他們的話,這批無賴是會纏上我們的!到時候更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