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護車內,我早已經涕不成聲。
“我…我沒事……”陸辰生嘴巴泛白、有些顫抖的說。左腹上那明亮的三棱刀沾染著血,是那麼那麼的恐怖。
“你別說話……你別說話……”我捂著他的嘴巴,淚流滿麵。
他用沾著血的手輕輕的移開我的手說:“沒事的,我死不了的。你活著我不能死……”
“嗚嗚……不死,不死。”我握著他的手,跪在那的整個人、整顆心都在顫抖!
……
醫院。
手術室門外。
肖亮、連吉等人都來了。
“怎麼樣?”肖亮激動的過來問。見我坐在長椅上低頭不說話的時候,單膝跪地的看著我問:“我們警方抓住了一個受傷的人,那個人吐出來了,是何百合的人幹的,你放心我們會抓住何百合的。”
“……”我看了看肖亮的臉,但是無言以對,淚眼婆娑的一個勁的摳著自己的指甲。
他一把攥住我的手說:“你別這樣……陸辰生幾次死裏逃生,這次也不會有事的。”
“肖亮……你也去做個篩查吧?腎,我求你也去做個篩查吧……”我說著直接的跪在了他麵前,眼淚嘩嘩的落下來,“他隻有一個腎,醫生說那個腎被三棱刀穿透,根本無法修複,隻能摘除,嗚嗚…亮,求求你,求求你也去篩查一下,幫幫辰生,幫幫我……我不能沒有辰生,如果陸辰生死了,我也活不下去的……求求你,求求你……”
“你別這樣,別這樣……我會去的,隻要合適,為了你我也會讓辰生活過來的!放心,你放心!”肖亮攥住我的手說。
“謝謝你……”
“老大!我們都去!我們都去做篩查,放心,有我們在辰生哥不會死的!”連吉和老苗他們走過來說。
“謝謝,謝謝你們……”我跪在地上哭著說。那刻感覺辰生的命已經跟我連接在了一起,我怎麼會讓他死去呢?
“你們都過來!”連吉轉身衝著人群大喊一聲,眾人都湧了過來,“咱們現在輪流值守,一波波的輪換著去做篩查!都知道了嗎?”
“知道了!!”眾人回聲。
那刻,感覺有了那麼一絲希望。
……
當天晚上包括我在內很多很多的人都去做了篩查,都願意給陸辰生捐腎,但是結果隻能第二天才知道。
陸辰生被摘除了腎之後,利用透析儀器維持著生命,醫生也不讓我傷心,說短時期內不會死掉的,我們有足夠的時間找到腎源。
可是,那刻我卻莫名的想到了何百合的話;她說,她要讓我好好的體會愛慢慢消盡的滋味,她要讓我體會她所體會過的那種愛一點點消失的滋味……
想到何百合的話,我整顆心又一次的糾結了起來。
……
晚上兩點的時候,陸辰生被推回了病房,整個人因為麻藥的作用還沒有醒來。我坐在床邊,握著他唯一的一隻手,看著他那白皙的臉龐一個勁兒的祈禱,他會沒事的,一定會沒事的。
兩點半的時候,魏顧海來到了醫院,推開病房門看到陸辰生躺著的時候,眼睛一睜的跑過來,“怎麼樣?”
我簡單的一說之後,他二話不說的就去找醫生做篩查去了。去抽取了血樣之後,又急匆匆的趕回來,陪我一起守著陸辰生。
可是再多安慰的話,我都聽不進耳朵裏,隻盼著辰生能快點醒過來。
……
第二天早上六點多的時候,我感覺頭發被人摸了一下,趕忙的抬頭,看見辰生正眯眼微笑的看著我。
“我說過我不會死的……”他笑著說。
我眼淚嘩一下又落下來,“我害怕……”
“瞧你這傻樣……”他輕輕的摸著我的臉,努力的微笑著說:“好了,看來婚禮暫時不能舉行了,你不會生氣吧?”
“我隻要你活著,婚禮我不要了,不要了……”我像是個孩子般祈求著。
“你也來了。”陸辰生握著我的手轉過頭去看著魏顧海。
“你受傷了,還是少說點話吧。”魏顧海說著走到了病床的另一邊坐下後,看著他又道:“這一陣好好休養,我們那麼多人一定能找到一個和你匹配的腎源,等養好了身子好好照顧因子。”
“嗬,謝謝你們……”辰生笑著說。
……
陸辰生很疲憊,顧海見我微微寬心之後,將我叫了出去。
“何百合的人幹的……”我第一句話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