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刻我穿著病號服站在法院的小廣場上。9月,已近中午的陽光很烈,暴曬的讓腳下的地板磚傳來陣陣熱感……
十幾米遠的台階上方的門廳處,魏顧海、陸聞天他們依舊在那站著看我,隻是他們的目光裏都充滿了疑問,他們並不知道我出車禍。但是看到我穿著病號服的時候自然是猜到了什麼。
陸辰生遠遠的看著我,發現我在看他的時候,慢慢的帶上了墨鏡。
那麼一個簡簡單單的戴墨鏡的動作,卻讓我的心徒生出一股子冷意。曾經我見過他戴墨鏡,但是如果我在他身邊的時候,他都是唯恐看不清我的第一時間的將墨鏡摘下來。而此刻他太陽雖然有些熾烈,但至於如此的冷落我嗎……?
“因子,別上了顧老的當。”陸辰生冷冷的說了一句後,拄著手杖就走向了我。
而一邊的顧老則是微微一笑的也衝著我走了過來,一邊走一邊說:“肖亮可是你弟弟啊……怎麼?你就要看著他死刑?”
“老大,”旁邊的黑猛輕輕的蹭了一下我的胳膊,“咱千萬不能相信顧老啊!那天晚上我們去把顧老的府邸差點給他掀掉,他恨都恨死你了,怎麼可能還會幫你?”
黑猛的話聲音不小。
顧老聽見後,微微一笑的已經靠了過來,而另一旁的陸辰生則因為腿腳不便,還有六七米遠。
“在我心中,你依舊是我的女兒……”顧老笑眯眯的看著我說,眼神之中是我捉摸不透的詭異。
“你不是要我做你的女人嗎?變卦了嗎?”我說。但是那刻的我,明顯的不像曾經的那個我般的底氣十足。聲音細小,弱。
“哈哈!”顧老大笑一聲後,用一種詭異的眼神看著我道:“這…這有什麼區別嗎!?”
“這個臭不要臉的雜種!”腦中的黑蜘蛛蹦出了一句話。可是當時的我隻是隱忍著不知道如何作答。
“因子,”陸辰生走了過來,戴著墨鏡的他看不出任何的模樣;左手帶著白色手套,那是他的假手。
我將視線上升,落在了他的墨鏡上,想看清楚他的眼睛,但是隻是黑漆漆的一片,什麼都沒有看清。
“陸辰生,你們不是說因子就在我府上嗎?現在……”顧老說著指向了我,“現在你想怎麼解釋?那筆賬我們該怎麼算呢?”
“等肖亮出來之後,我們會跟你慢慢的算……”陸辰生沒好氣的說。
“嗬嗬,出來?如果因子不跪下來求我的話,肖亮絕對會是死刑!陸辰生,你們現在改變主意了?想救肖亮了?”顧老微笑著問。
“你錯了,我們是想等著肖亮的事情告一段落之後,再跟你慢慢的算賬……”陸辰生冷聲的說。那模樣和語氣,讓我覺得現在的我已經看不透他了。
可是,那刻我最重要的事情不是看透誰;我最主要的事情是——救肖亮。
“肖亮不能判死刑……”我幽幽的吐了出來。
“求我……跪下來求我……”顧老看著我,臉色中透著股自信和得逞的目光,“隻要你求我,這是非常簡單的事情!哈哈,跪下來……”他說著伸手指向了自己的腳下。
“因子,你別犯傻,如果你犯傻的話我不會原諒你!要知道肖亮是個該死的人!你不要被他們利用,他們就是想利用肖亮來奪取所有的夜場!”陸辰生狠狠的說。仿佛如果我向顧老妥協的話,他絕對會跟我一刀兩斷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