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子,我們現在是什麼關係?算不算夫妻關係?”魏顧海問。
我聽到這個問題的時候,放下了手中的茶杯,很認真的看了看他。他的臉上全是疑惑和不解。
而我同樣的疑惑和不解。
曾經我以為隻要陸辰生走了,那麼我跟顧海可能會很正常的在一起。但是,結果是相反的。我跟顧海並沒有親密起來。
我也不知道哪裏搞錯了,總之,我忽然就跟不會愛了似的。
“我不知道……這個問題太哲學了吧?”
“你是在回避嗎?還是因為陸辰生跟紓兒好了之後,對你的打擊太大?”魏顧海不依不饒的問。
“我說了,我不知道。咱們看似簡單的相處的問題,可是深究起來卻關係到整個人生,它包含的內容太多了。我現在不知道我想要什麼,也不知道自己想幹什麼。生活這麼一天天的雖然越來越安穩,但是我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空蕩蕩的,空蕩蕩的。”
“你愛我嗎?”魏顧海忽然的打斷我問。
“……”我看著他那認真的臉。我承認,現在的他很風光,也很帥。有一個成熟男人該有的一切。身份、地位、錢,包括思想的深度。
但是,那一刻我卻不知道怎麼回答。
“你愛我嗎?”他又問。問的他自己都有些緊張了。可是,在他緊張的那一刻,我卻不緊張了。
我忽然,就是在那一瞬間,我腦中竟然想起了陸辰生,陸辰生不會簡單的將愛掛在嘴邊,他從來不會這麼問我。
他見我有些走神的時候,直戳我心的問:“你是在想辰生對嗎?”
“沒有。”
“你的眼睛騙不了我。”他說。
我再抬起頭的時候,發現眼中剛才隱隱要出來的淚痕,在那一刻卻忽然的消失了。緊接著的是一雙很冷靜而又堅定的眼神。
“我現在對這種問題很敏感,我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真的,顧海,別問我這種問題了好嗎?好不容易所有的事情都平淡了下來。就讓我多平淡一些日子吧。慢慢的,慢慢的會好的吧……?”我沒有底氣的說。
“你知道嗎?我感覺你離我越來越遠了。”
“是嗎?咱們這不是在一起了嗎?”我嚐試著微笑,卻發現自己臉上已經僵硬的笑不出來了。
“我不問了。”魏顧海見我表情有些尷尬的時候說。
“對不起。”
“對不起你的是我。”魏顧海說了句莫名的話後,站起來轉身走去了自己的臥室。
那天晚上,我獨自坐在臥室,待到了深夜。
我回想曾經跟魏顧海的一切,我想著他為我付出的那麼那麼多,後來又想到陸辰生,想到他勇敢的選擇了跟紓兒在一起了。然後,又想到就是肖亮,聽說他最近都重新戀愛了。跟一個女獄警。那個女獄警很善良,雖然不是特別漂亮,但是她的眼神跟李蘭香很像。肖亮說,當初他在監獄的時候,很多次跟那個女獄警對視,都是那個女獄警的眼神讓他堅持的走了下來。
看著外麵的夜,看著落地窗反射的自己,感覺自己仿佛獨立了一般。
既然他們都選擇了自己的幸福,我為何還要這樣孤零零的存在著呢?魏顧海對我很好,為何我總是在拒絕他呢?
我慢慢的站起來,一步步的走到他的房間門口。
沒有敲門的直接的轉動門把手的走了進去,窗外依稀的光照在潔白的床單的上,他背身以對的躺在那裏。
我輕輕的走過去,慢慢的平躺到了他的身邊。然後,我慢慢的從後麵抱住了他。那一刻,我發現他的身子是那樣的僵硬。激動地甚至連呼吸都停止了。
那時候,我很想說我愛他,我真的很愛他,我怎麼會不愛他呢?
可是,“我愛你”那三個字仿佛如鯁在喉。
我想喊一聲“顧海”,可是我同樣的說不出口。
最後,我讓自己不要亂想,不要再想的時候,竟然喊出了一聲:“哥……”
他聽到那聲“哥”之後,長長的籲了口氣。
那一夜,我就那麼摟著他,喊了那聲“哥”之後,仿佛整個世界都安靜了。那聲“哥”,說盡了我們的所有。也同樣的說明白了我的心。
正當我要睡著的時候,他慢慢的轉過了身子,忽然,他的手臂向我伸過來,當我緊張的以為他要做什麼的時候,他卻忽然的用那雙大大的手捂住了我的耳朵。
就像是小時候那樣捂住了我的耳朵。
然後,他的眼睛在那個夜晚裏,讓我特別特別的安靜了……
他笑了,我哭了。
“傻因子……”他的聲音透過手臂傳到了我的耳中。仿佛從他的心靈深處傳到了我的心靈深處。
那句‘傻因子’裏存放著的是我們從小到大所有的情感,藏著一種無與倫比的守護。
……
第二天很早他就起床了,當我醒過來的時候,他已經送小洲去幼兒園又回來了。
我走出他的臥室,看到他正在穿外套準備去上班。
“妹妹醒了?飯在鍋裏,待會熱熱再吃。”他很輕鬆的說。
妹妹?
我聽到那聲稱呼的時候,心裏忽然有種異樣的感覺。但是,那刻他很自然,眼神裏那種男女之情蕩然無存了。
我好奇的走到他身邊,他輕輕的摸了摸我的頭說:“我去上班了。”
“哥。”我在他轉身要出去的時候,喊住他。
“怎麼了?”他轉身好奇的問。
“沒事。”我笑著說。
他看到了我眼中的開心,然後微笑著回應我後去上班了。透過窗外,我看到他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清醒。他找到了自己的位置,也找到了我的位置。
更知道如何愛我了。是的,他是哥哥,我是妹妹。就是這麼簡單而又純潔。
……
一年後……
……
這一年的時間裏,我依舊在陸辰生的那個別墅裏住著。
但是,這一年的時間裏發生了很多的事情。
我整天的在滿世界的跑,跟著張揚參加很多的時裝節,跟很多雜誌拍廣告,參加綜藝節目,並且做了很多基金項目去做善事。
成了一個名副其實的——名模。
可是,戴在我頭上的那頂“教父”的帽子,也摘不了去。很多時候,他們碰到道兒上的大事,都會請我出馬的谘詢我的意見。
而對於我生活中更大的一個改變,則是——婚姻。
我沒有跟魏顧海結婚,我們從那天開始就以“哥妹”相稱,我們沒有上過床,也沒有接過吻,所有的一切就像是一對兄妹生活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