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兒剛想開口,無憂已經搶先笑接道,“我們粗心,遺失了令牌,要煩請姑姑帶我們一程。”
那姑姑再次行禮,“姑娘聰慧,討得公主歡欣也是對老奴的一樁好,這邊請。”
無憂亦回禮,做出請姿,與這位姑姑攜行。
走了一段路後,無憂笑止道,“姑姑請留步,前麵的路珠兒是記得的了,至此拜別了。”
姑姑收了步,微笑還禮。仍舊目送主仆離去。
出了王府,無憂剛要上車,車夫慌張來報,車子出了毛病。
無憂扭頭向蝶兒道,“我也正想走走。它這壞得也算是時候。”
蝶兒緊跟上自家姑娘步伐,已在一邊偷笑,“可是上次出來瞧了外麵,姑娘也動起了常來外麵走的心思呢。”
無憂笑而不語。
大街之上雖是喧鬧擁擠,卻無計動心思的繁瑣,讓人如何不起暢快遊玩的心思。
剛想個什麼,前麵拐角處突然轉出人影,隻是他的穿著打扮讓人有些接受無能,大寒時節裏,隻著單衣,手裏捧著中衣,就這樣衝過來。已經快要到了身前,也不見有減的意思,心上驚了驚。
蝶兒急忙擋在無憂身前,“哪裏來的莽徒,在我家姑娘麵前造次。”
莽徒的反應居然是開始脫衣服。
這下,連蝶兒也呆了。半晌沒有言語出什麼。連指著這人的手都開始抖了。
無憂反而是鎮定的,因為觀察到那雙眼睛靈動敏銳,絕不是癡兒生滯形狀,那麼,他做這些事就一定有動機。無憂之所以聲色無動,就是等著他先道出來什麼,自己再施應對。在她自己身上費心勞神的事情太多,又大多關著生死,比得眼前這樁倒沒有什麼稀奇古怪了。
此處是一個僻靜的轉彎處,再加上,無憂她們此時是擋在入口的,外麵的人又瞧不到裏麵,是以並沒有如何的人眾圍觀。無憂想這很好。現下唯一能確定的是,這人身體很好。脫到如此地步,還能不動聲色,不僅不動聲色,細細觀瞧起來,其實是猶帶幾分愜意的。不對,還好像是得意。
原來,自己在大太太心中已經猛如蛇蠍,可以讓大太太想出如此奇絕的辦法來。所謂恨者,大抵得是這般,無所不用其極。
這人的目光逶迤過蝶兒繞到無憂臉上,一臉要她看得仔細的樣子,“要退婚的話,可以現在回去告狀。”
蝶兒仍是一頭霧水。無憂聯想到剛剛令牌的事,卻已經有幾分明了了,看來,這位是王府的大世子了,而且將自己認成了別人。
臉上的表情仍是鎮定平和,字字都如珠玉落盤,清脆篤定,“我很是愧疚,給了世子誤會的可能,但隻,世子需求婉拒姻緣的人,並不是區區候爺家的庶女。”語畢,輕輕福禮出步,繞過這人向前。
周遭的死寂,與咫尺間的車水馬龍顯得格格不入,好似自成了一片地。鳴棋回望之中,那女子,如地間的幽蘭,涉水而去,帶一世馨香,不世情動。這樣的感覺真的是微妙之極。
身後有個聲音咋呼著,“世子怎麼可以真的這樣,會凍壞的,但是成功了麼,那個那個什麼什麼郡主,被嚇跑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