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不曾(1 / 2)

無憂反應過來像瘋了一樣地追上前麵被人擰著帶走的賢兒,卻叫一直等在一邊的管事給攔下來,無憂勉力向前卻始終不能掙脫管事,於是轉頭看向他,目光中有不竭的疑問。

管事不用七姑娘真的問出來什麼,已經低下頭去,恭謹出聲,“請七姑娘相信,老奴這樣做,也是為了五公子好。到底能不能救出五公子,並不在這一時之上。”

無憂用力瞧著管事,心裏已經想到了他的背後是誰,可就是因為知道他的背後是誰,才不能相信他的話。除了權勢,那人並不會做太多。定了定心神,帶了絲輕蔑,問道,“文叔可知為什麼會生這樣的事情。如果文叔一早就知賢兒在京中,那為什麼還讓這一切生。”

管事並不抬頭,依舊恭謹道,“此事,實屬事出突然,並不是在人預料之中,但七姑娘聽老奴一言,這些事候爺都自有打算。”

打算的意思是,這本來就是爹爹做的。一切果然讓她猜中。賢兒他並沒有去配去邊地。而是給藏了起來。可既是做了如此艱險的事,卻又何不仔細謹慎些。還不如不猜中。又看了管事一眼,不再出聲,腳下並不再出步,可心中的驚怒卻一直橫在那裏。向人們帶走賢兒的路上一意瞧了很久,才聽了蝶兒的勸回轉。管事在她身後躬身,她快步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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蝶兒照著無憂的意思打來了些涼水。又拿來了手巾,在一旁侍候著。之前想好的要勸給姑娘,讓她寬心的話,一個字也不出來。

無憂上撲了好些涼水,才覺得呼吸不那麼灼熱了。

見無憂流下的水珠子也不擦,隻是扶著盆洗喘著氣,知道不能不話隻任著姑娘一意胡思亂想。蝶兒一點點在邊上用手巾給熨著,“公子的事,姑娘還要做長遠計,萬不可現在就憂惱毀了身子。”

蝶兒得不錯,自己的憂與愁又有何用。自己也暗自勸著自己。可怎樣才能心無芥蒂。

目光凝著窗外,“賢兒到底犯了什麼錯,他是這府上最老實的孩子。沒有害過一個人,卻要因為大人們的勾心鬥角在這權力的漩渦裏麵起起伏伏,會傷到的。早就知道那人不會去救賢兒,可也總是抱著那樣的希望,總想著這世上的父母皆是一般,又是他的親生骨肉,怎麼會不心疼,可是你看人心就是不同。”越越覺得心上寒,可是卻也覺得整個人漸漸鎮定了下來。

這樣也不見得不是一件好事,從前也是如此吧,沒有傷心是因為不相知。現下傷心已過,倒可平然麵對一起。比一直蒙在鼓裏好得多了。重新拿起蝶兒手裏的毛巾好好擦了擦臉,“我要忘了我是誰的女兒,在這世上,要想得到一切,最能相信的就隻有自己。大難都已經遭了,又何懼這些苦處。賢兒,你一定要好好的,姐姐一定會想到辦法來救你。”

扭過頭時看到蝶兒眼裏,驚憂,與心疼,無助與忍都結在眼底,拉住她,“一切總會變好的。就算是有一分的可能也要相信,要不然,怎麼辦呢,就隻得任人宰割了,那才是最痛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