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公主似乎並沒有料到,善修會這樣來到自己麵前,什麼讓她將女兒嫁給他。一時也怔住了,良久才複出笑意,隻是那笑痕微一露便縮了回去,“修兒的話原本經地義,可不知道為什麼,姨母聽了也是真的很心痛。可能是瑞葉她不夠好吧。想來與我的外甥有殊質,而瑞葉她絕非良偶。”
善修聽了大公主的話,做出詫異得不得了表情,也隻是一瞬,又將那表情換成了釋然,有模有樣分析道,“隻因姨母將修兒當成了上好的敵人。”
大公主也不掩飾,隻是眸定深深地看向他,“那你是麼。”
善修攢回目光,“這世上有些答案,一知半解會萬壽無疆。我的姨母自然是要萬壽無疆才是。”
大公主撫了撫項上的皮毛出鋒,聽出他話裏的意味,也仍然輕鬆一笑,“我們若是結了親,皇上會睡不著的。修兒也會遇到你這個年紀不了解的危險。況且,瑞葉那孩子,你一個做哥哥的當然知道,他父王都將她慣壞了,而你又是獨得了王爺的喜歡的好外甥。怎麼來看,瑞葉她都配不上你。不若,姨母當作從未聽過好了。”看向善修的目光轉得慈暖。隻是融融間將自己的意思用目光過給他。
善修雖是在行禮,可是一臉的冰傲,看在這溫香暖室中,竟然毫無預兆地瞧出幾分相反的笑意來,“修兒亦惶恐,給了姨母煩惱的緣由。但修兒還是會一如既往。同姨母當年一般。”他語聲輕輕,烘雲托月出來的意思實實讓無憂嚇了一跳,他們的重歸於好,無憂想著到底是要多大的利益才能達成呢。大公主並沒有馬上氣惱,或許已經是去想要如何對付這個很有些棘手的珍貴外甥。
待善修再次行了禮,轉身出去。
無憂垂行過了禮,室中靜極,大公主忽然笑了一聲。無憂驚了一下,才確認大公主確實是笑了一下。這個時候不應該是憂心忡忡麼,但也很快反應出來那是冷笑。之後就是沉默,無憂悄無聲息陪在一側,也想到應該叫姑姑進來的,可是大公主沒有出聲,無憂也不敢擅行。
沉默了有一會兒的大公主忽然道,“一早看著色有些暗,還想著會不會下雪,現下下起來沒有。”
無憂走到角落裏不能吹到大公主的窗前,慢慢打開一條縫,看到外麵正飄著雪,輕聲回著,“剛剛下起來了呢。”大公主沒有再什麼,又開始了一大段的沉默,就在無憂以為一切還會一直這樣靜下去的時候,大公主忽然很突兀道,“我的時候是去過善修他父王家裏麵的,那時他們府第還很,我妹妹那時就很喜歡他父王,他們家的人對我也很好,都很寵我。有一次,我跟妹妹都想要玲瓏球,可獨獨我沒有拿到,他父王便很灑脫地將自己手中的玲瓏球給了我。”無憂現自己接不上話,其實也無需什麼,此時的大公主隻是沉浸在往事之中,與現實做著來來回回的較量,那個辦法也許會對善修有所作害,所以,她在猶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