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 贈酥(1 / 2)

無憂正覺得是不可多得的愜意時,又聽蝶兒在那裏囑著,“姑娘可不要大開轎簾,當心吹了風,剛剛見姑娘都出了細汗了。”還不等她話音落去,伸出手捂上她的嘴巴,“不許話,這風很溫一點都不冷,不信你試試啊。”

無憂是有多久沒有調皮過了。這樣猛然調笑起來,連蝶兒一時呆住了,醒過神來時,卻又眼淚汪汪起來,偏偏還要掙紮出笑意來,反倒添了別扭,“真想這馬車一直走下去,好久都沒有看到姑娘這樣笑了。”

無憂抬眼與她眸光對視,蝶兒眼裏已蘊出淚滴來,忙低下頭去。

無憂也不將她揭穿,隻問著她與南,一同繡的帕子可是得了。

蝶兒這才忍回淚去,可表麵的淚能忍回去,心裏的淚卻一直流不停,連她都是這樣,姑娘心裏更是不知道如何,那一切想要的不管是看起來還是實際上都是在茫茫處。想要鬥倒的並不是簡單人,要做的也就會是很大的一張網。而姑娘又是這樣的單薄孱弱。越是這樣想就覺得是陷進了萬劫不複的深淵,全身上下已經浸出層層的寒意來。

窗外的風越吹越大,原來無憂已經將轎簾挑起來更多。

世事繁華後一擁而入進視線。從前也是這樣的一條街,沒想到心裏冷清的時候,任是如何的喧囂也激不起心中的浪來。

看到姑娘不可多見地笑。她也跟著笑。

北風穿透這些繁華哀號著從轎簾的縫隙中鑽進來。原來是下又覆了雲。路上原本就下了雪,這下子更滑了,轎夫們走得很慢。平日裏隻有一刻鍾的路,竟然花了半個時辰。無憂到了此時也再不能用笑意掩下心裏的傷。她想,賢兒不知道在爹爹那裏呆不呆得慣,那人一向對他嚴厲。而他又膽子極。

想到了賢兒又不由得想到三姐姐。然後就覺得渾身上下都很累,給老太太並著大太太請過了安,隻喝了些粥,就躺下了。

好像不大的功夫,她就開始睡得很沉,就像連平日裏在夢中都會知道要隱藏住自己的那個靈魂也那樣地沉睡了下來。然後又漸漸覺得自己要醒來的**在長大,還沒有救出賢兒,連在爹爹那裏的賢兒,她都不知道是禍是吉。然後忽然就從床上坐了起來,由於太急,蓋在身上的被子滑落到了地上。原來還黑著,她躺下也沒有多大的功夫。蝶兒驚慌地過來看。無憂隻是,還要練字,便披衣起身了。

可提了幾次筆,卻並不能真的寫出什麼,一直在屋子裏走來走去,腦子全是賢兒。賢兒鬧出的事非同可,三姐姐也並未送過來信,無憂也猜不透到底是什麼情況,於是也就越地不敢去問。

蝶兒知道姑娘是在惦記著公子的事情,想要不要去問問看。被無憂看過來的目光打住。

這些時,唯一能勸得住無憂堅持的事,就是一切終歸還未到至絕境。她還未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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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無憂在書室候了好長的時間,大公主卻是遲遲未至。心下那些擔心又踴躍起來,越覺得自己昨日裏的做法欠了考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