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憂看了看她的眼睛,心上更多過了些暖烘烘的熱流,接過來倒舍不得揶揄她了,隻是柔聲,“今日會無恙的。放心吧。”
蝶兒驚喜起來,“姑娘是想到什麼了,才會這麼的麼。”
無憂拿著符在頭上晃了晃,“這個的。”蝶兒的被潑了一盆涼水,喜笑顏開的樣子慢慢縮了回去。馬車一顛,蝶兒趕緊扶住姐。無憂在她扶過來的手上拍了拍,“逗你的,今是真正可以狐假虎威得很好的時候。”向著有些似懂非懂的蝶兒做了個個的笑容。
時維冬月,寒地凍,下得馬車來瞧見國舅府倒是因著張燈結彩暖了滿眼。
有喜樂從府中傳揚出來,恍惚地間都是一片祥和。
蝶兒遞上王府的請柬與禮單,自然有國舅府中的另行招待。
無憂也隻是不動聲色。大公主未曾讓帶過一句話來,所以,國舅夫人親臨時,無憂也隻是點到為止地代大公主恭喜了一下。眼中也同著那些人一般蘊上了喜氣,隻轉向無人的方向時又變得索然無味。她的世界早就沒有了悲喜之分。
總之,狐假虎威的感覺還是很不錯的。休息室都是不同的。
被讓到的是在京城都很有名的國舅府高軒之上。熏籠蒸得太暖,是以還在這樣的時節,四周的軒窗卻都是打開的。抬眼望出去,整個國舅府是新新的布景,要知道國舅府曾是前朝舊府,而今這些亭台樓閣都是皇上賞賜給國舅時的重新翻修,像這樣的革故鼎新,不知要拋多少銀子進去。大顯四邊上遊敵亦存,卻這樣的大興土木,這位國舅並不是可以倚重之人。他身邊的人都不勸他收斂麼。
慢慢將手放落在茶盞上,感覺到有人盯視的目光。轉過頭去看。
是煥離。身邊還伴著同樣衣著華麗的兩個姑娘。三個人坐在一起,如在這初春之時勝開了夏花一般的豔麗非常。
隻是蜻蜓點水的對視,煥離的目光多少有些閃爍,無憂也知道是為什麼,上一次被騙並不是無憂反而是煥離被她嚇得不輕、雖然煥離其實還是罪魁禍,但無憂已經不想追究。
當然,這個不追究也並是她文無憂有多麼的胸懷寬廣,而是畏著所有人都在保護她,光是一個善修就是惹不起的。
還好躲得起,無憂將目光越過她們,放在外麵的更遠處,一點殘雪,萬幢民居。這裏真的是很高。隨便看看都會覺得視野無限開闊。
再轉過眼來,向著人群中最中央被簇擁著的人,就是國舅,上次見過,是將貪婪都寫在臉上的人,所以皇上會用這樣的人,大概要除去的時候很容易,也是在這個非常之時將他啟用的一個原因。
其實有些結果,從一開始就已經埋下了伏筆,如果肯細細想想幾乎是能想得到結果的,便能看透的從來都是局外之人。自己的人生,自己是最最最過不明白的人,這話是真的。
給無憂的感覺是,到了現在,連大公主都懶得收買這位國舅了。又或許大公主對於國舅的末路,隻是靜待花開會有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