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聲音就響在她耳畔，溫溫地向她耳朵著吹著熱氣，一下又一下就像是永遠都不會停止。“安靜。我受傷了。像這樣能靠抱著你支撐，已經是最好的，要不然一會兒你還得背著我。那樣才更不像話吧。”
無憂想要偏頭躲開，整個身子被他用手固定住。“不要那麼快又想著要逃走，你要清楚啊，你在乎我，卻要將我拱手送人，做我的女人好了，那樣就再也不用討好別人。”
又是之前的那些把戲。
他肯定是裝的。
無憂抿了抿唇，“世子擅厲害，出的話，自己是沒有辦法理解的。奴婢當即刻回去求援。”
他噅噅地笑，“沒有上當。母親確實不會讓我就這麼娶你。”
無憂垂下眼睫，“可我上了世子的另一當，大公主根本就沒有要我去錦園。”
鳴棋很是無賴地，“所以要對身負重贍我落井下石嗎，比如，把我丟在這直道上自己回去求援。剛才你也看了，這裏隻是王府直道通向大顯直道的分支，而我們又走岔了路，不知道跑到了哪裏，你這麼把我丟下，我這高高在上的世子會很危險。”
現在的鳴棋，好像是沉醉到胡言亂語的把戲之鄭
她慢慢歎了一口氣，“奴婢卑微，世子如何處置都會無聲無息，沒有半句怨言。世子的隨便，奴婢也會隨世子所需地忘記。”
剛剛就算是她文無憂受傷，有她當肉墊的鳴棋，也絕對不可能受傷。但他他受了傷。
他微偏著頭，像是感受著此刻的風，“那剛剛那些都是什麼，不是怨言，是對我的威脅。不過，原來抱住你是這樣的感覺。就像是得到了全下的珍寶，也像是幹脆得到了全下。這才是你的富有四海吧。這種感覺我不會隨便忘記，你也要記得，我是這麼抱你的。”
盡管對他的無賴見識過太多次。但眼下種種，卻是無憂從沒有經曆過的狀況，比如他不管不鼓擁抱，的時候她會認為這些很好吧，然後太多的事情殘酷地逼迫她認識到，得到會成為傷害，求之不得才是美好。
她不能太快走近他，要對他若即若離，在他身邊若隱若現，永遠讓他抓心撓肝才好。那樣他才會心甘情願地成為她的工具。
那樣快，看清一切的眼睛，分清利益的心，她自嘲地想，她已經變成了這樣。
現在要怎麼錯過，他的無禮。她想深深地引誘他一次，再將他推開是她最好的選擇。之前都是柔情與恭順。現下，該是來點不一樣的東西的時刻了。
打定又打定主意。
低下頭，對著他裸露出來一段手腕，狠狠地咬了他一口。血腥的氣息彌漫進嘴巴裏。這一下她用盡了全力，連牙齒都覺得疼了。
鳴棋痛得大叫起來，很自然地放開了她。
她狼狽地從馬上下來，險一險平地上，努力地爬起來又跌了一次才站住了。
寒風倏然而起。鳴棋還在哼著痛。她頭也不回向回走去。
他叫她，“無憂。”那兩個字就像是從花心中吐出來，輕輕啟開唇，任那樣美好的聲音從中發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