鳴棋動了動唇,是一個輕笑,“原來,母親早知道鳴棋在這裏。鳴棋還在想,這樣忽然出聲,會不會嚇到母親呢。”
大公主對著窗外的殘淡雪景笑,“你是我肚子裏爬出來的,原是我的另一個分身,你的脾氣屬性,我怎麼會不知道。是來問今的事的吧?怎麼覺得,最近,讓我兒子想要好奇的事情,好像多了起來。”
窗外白雪散出發清涼微光。鳴棋的衣角被從打開的窗裏透進的清涼雪風吹動。
那風將他吹得更清醒一點,他想,母親肯定也發現了,他對無憂的不同。現刻聽母親話裏有話,以為母親接下來會提起無憂。
可是等了一會兒,看看,認真看外麵景色的母親似乎沒有多之意。
鳴棋微微凝了凝眉,“母親是知道的,那婢子是皇後的人。現在消息肯定入了宮。我們這是先發製人?”
大公主微微一笑,“是啊,是要讓他們入宮的,最好得慘烈一些。讓他們當啞巴吃一次黃連,那可不是明著賞給我的。是安插。我又憑什麼那麼聽話地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為難自己。這世上的所謂體量,總會讓其中的一個人傷心,所以,體量並不是一件好事情。無論怎麼看都不是一件好事。皇後還以為,這世上隻許她一人興風作浪了呢。”
鳴棋不解道,“既然是要給他們顏色瞧,又為什麼要討好國舅。這麼簡單地拉一個打一個,他們會看出來的。也就沒了意義,何苦如此勞心勞神。我們要對付他們,總可以想點別的。”
大公主將窗推得更開一些,聲音慢慢飄出窗去,“因為別人是假拉一個打一個,而娘親的這個是真的。我要拉那位國舅。皇後愛扮賢良。國舅就會成為她的硬傷。”
大公主頓了頓,“這樣與皇後正麵衝撞,能夠彰顯力量。那些一直在觀望的人,他們漸漸就會看出一些東西來,而在此之前,他們瞧到的東西太少了。那妨礙他們做出直觀的判斷。對他們有利的判斷。我不太喜歡他們那樣。”
鳴棋一向對這些勾心鬥角的事情無所謂。雖然知道是事關重大,但是考慮到母親一向精於蠢,無根本無需自己出力,又立了一會兒也就告辭了。
大公主等鳴棋邁步出去,方轉回身來,輕聲著,“我的好兒子們都做喜歡的事吧,就由母親將這下從那勉為其難執掌的人手中取回吧。從前娘親真的後悔我不是一個男兒。向他們俯首稱臣,真令人羞恥,我才是皇後的嫡女。他們那麼輕易奪走我的一牽可是我會自己拿回來。屬於我的東西。名聲就由你們洗清。”
鳴棋出了書室,一路向回走,走到一半,又折回去,就像是著了魔,總想知道無憂在做什麼。腦子裏剛想了一會兒關於皇後與國灸事,就又轉回到無憂身上。
然後,將目光投向遠處,到了這個時候,還在下雪,迎春花卻已經開得齊整。從這邊向那一叢熱鬧的黃色看去,似乎可以想像出花葉的香甜來。花叢的縫隙之間,無憂捧著一隻新毛筆,正向書室去。大公主從來都重視這些書房用具。這隻是下官們新呈上來的狼毫。
鳴棋見她自己過來,並沒有再向前。回頭看了一下,自己棲身近個角落從樓上是瞧不到的,索性倚在廊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