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點頭,一板一眼衝著彌姑姑道,“是同心不好,讓母後與姑母勞神。同心這就跟舅舅回去。請姑姑代向皇姑母問好。同心改日再來問皇姑母的安。”
彌姑姑趕緊俯身,“奴婢定為殿下轉達。”
國舅商量好了太子,扶著腰喘著氣起身,又向彌姑姑抱了抱拳。
彌姑姑假意是才剛看出國舅是真的要走,唬得什麼似的,趕緊攔道,“殿下與國舅怎可如此去了,奴婢這就去稟告大公主來送國舅與殿下。大公主一定是還在等著您回去的,不知殿下這就要擺駕回宮。奴婢要是這樣回去,少不得要承了大公主的罰。”
國舅哪裏還敢在見大公主,巴不得就這樣遁去了,也少了風險,忙擺手道,“下官已經叨擾多時,不敢再勞煩大公主。太子也孝心,不願再擾他皇姑母。望姑姑代下官向大公主請了晚安,下官這就去了。”完,這才踏在人背上,笨拙地上了馬,領著太子去了。
彌姑姑本就隻是點到為止的客氣,隨著一院子的仆婦與廝俯身恭送。
待他們去得遠了,彌姑姑才吩咐眾人起身,關門。自己向大公主房裏去。
挑簾進去,大公主正斜倚在貴妃榻上,看著手中皇後金印的懿旨,見彌姑姑進來再轉身闔門,也不待她走一步就已經開,“彌兒,那掉進了家福窩裏的女子一定是在罵我,邊加這個皇後金印的時候,邊罵。不過,這一次,我可會誇她聲音動聽的。”
然後,止不住地大笑起來,幾乎是要笑出了眼淚,一邊用帕子去擦,一邊笑得上氣不接下氣,“也是真的動聽啊,要不然,怎麼迷惑得了我皇兄。那時,我皇兄眼光可真是獨特得很呐,連昆山公主那樣的絕色都瞧不上眼,偏偏看上了她。一個被人養大的歌姬。區區一個賤人。就算她會生,生出太子,也終究,去不了那卑賤的底子。現下就要讓她瞧瞧我到底是什麼樣的人,是什麼人生了我,又是什麼人生了她。”
彌姑姑垂了頭,“可,得世子那邊……”到一半,止住。
大公主已經了然她的意思,“得兒像我,這件事肯定是要火上幾的,你囑了那些婢子,今的事再不準提起,若有誰再嚼出龍陽二字來,看我不撕了她們的嘴。”
彌姑姑想了想道,“殿下,要不要去看看得世子。”
大公主搖了搖頭,“出了這當子事,未畢不是好事,從前他遊手好閑,現下裏有些風言風語也能阻著他出去。收了心,好好讀書習武就是。”語畢,伸出去捧盞的手忽然一頓,“善修呢,他那邊怎麼樣。”
彌姑姑回道,“早就叫醒了,讓人服侍著好生送回去。”
大公主看著她,“那孩子,沒什麼?他可不是什麼坐以待斃的性格。今本還以為是要算計他的,這會瞧著我們將他扔了出去,少不得再氣上三分。可憐見,我與那孩子就是越來越生疏的路數。”
彌姑姑點頭,“應該是瞧出令下的意思,一直是在冷笑著,估計回去會想破解之法。”
“那他最好今夜就想出來,要不然,明一早我就親自去跟皇上了。倒要想想如何呢!好吧,好吧,要不就,是我那高高在上,母儀下的皇嫂真的是太著急了,不過是一個深夜,就要我們旖貞必須做她的皇兒媳。又怕這好兒媳什麼跑了,連那堂堂的金印也這樣蓋給了我。”完,又長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