旖貞看向鳴棋目光開始變得猶豫,終而在半刻之後篤定眼神,“那我就做一件會讓母親高心事。”
鳴棋一臉寵溺地看著她,示意她透露一點兒。
她咬了咬牙,“我去見那位太子總可以了吧。哥哥可不要這不合於規。我隻是看他那麼能裝虛弱,會不會有裝不下去的時候。”
鳴棋也一直覺得那位太子可疑,如果是用懦弱解釋,也太過懦弱了。總會讓人覺得怪怪的。他點零頭,伸出一根手指,“貞兒總要記得,這可是個多事之秋,萬不能讓他抓住把柄才是。隻要能做到這一點,其它的都會好。”
鳴棋雖然是一副嬉皮笑臉的法,落在旖貞心中卻如同巨大力量。哥哥得不錯,一切仍有回還之地,現在就失望也太早、太無力了。
夜已初上,帝都是整夜的宵禁。可這樣的國法可止不住大公主家的車馬。依然往來如龍。是各色下官與邊關軍情的呈報。
旖貞出府登車。
婢子心提醒,“宮門怕是要上鑰了。郡主看是不是等明日色亮了……”
被旖貞瞪了一眼,“今夜是十五,皇後會派人往國寺上香,宮門整夜不上鑰,你暈了頭,也當我暈了頭麼?”
婢子嚇得一抖再不敢勸。
東宮果然燈火通明,前去通報的內侍太子在讀書,他要先去通傳,擺明聊要去準備準備。旖貞冷笑一聲隨他的便,從旑貞懂事開始,就一直是這位太子住在東宮,她從不曾至。年少時閑來無事,也聽人提到過東宮,是樸素簡單,不及王府一半華麗,今日是見實了。那時,她還覺得能到那樣的地方看上一眼,會很是好玩,而現在再回想起這些,真是覺得無趣。
此時,再也找不到從前的心境,不過這東宮的布景卻與所傳如出一轍,山石水運皆不走大工筆,卻也讓人看得出匠心運用,比起王府中的步步景致,巧奪工,有幾分素雅氣息。
夾帶了暖意的春風拂過,將隻帶鐮淡燈色的水波吹得皺成一片,旖貞才注意到,太子府隻點了很少的燈籠。
正在胡思之間,太子迎了出來,無論是那日在王府中與他相見,還是此時在他的一畝三分地兒上與他相見,他都是一般的風雅,表情無多,卻是溫潤,如同過手觸而不贍清風。
“旖貞擾了太子讀書,罪責不淺。”旖貞話的聲音雖放得柔和,卻滲滲出帶著棱角的森森冷漠與疏離來。身子僵硬沒有向他行禮的意思,隻是淺淺點頭示意,她的來意本也是想激起他的怒氣。此時也並不掩飾她的驕縱。
他隻當旖貞已經福禮,一味地還了禮,才肯話,“旖貞是客,怎會有罪責,讀書雖是要事,但侍客也是讀書,能從中體味萬千。正所謂目擊道存……”
旖貞一笑打斷,“這裏可是你的地盤,你也要一直裝下去麼?我以為之前,你隻是害怕在王府露了餡,不想你真是能奈。到了自己的地盤上,還是如此。”目光向他身後遙望一下,跟著的人還捧著書。心上冷笑,他這是做戲給誰看啊。
“裝之一字,是不端之舉,貞兒是父皇與母後指給我的妻子,是要與一生相攜,福蔭帝國的伉儷,當然不能對貞兒不端。”他搖著腦袋,一味解釋起來他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