鳴棋逸出一絲冷笑,“原來,我在兄長心目之中一直隻是人間兵器。”
善修正在觸摸假山的手頓了頓,“也是人間暗器。”
鳴棋點頭,“希望二十年後兄長也會執迷不悟。人間兵器不可怕,可怕的是沒得償所願的人間兵器。”
如何找到董姬是個新問題。
鳴棋表示,這個簡單,東宮依皇宮而建,布局上大同異。
時間不太長,兩人已經摸到董姬窗下。
室中仍掌著燈,鳴棋找了個隱蔽的方向倚著牆壁坐下,對善修做了個讓他進去的手勢。善修將中指豎在唇上,示意他先聽聽裏麵的聲音在。
良久,聽到水花四濺的聲音,接著,有婢子抱著巨大木洗走了出來,想來,是董姬梳洗已畢,要睡下了。此時正是良機。
鳴棋再次向善修做個眼色。善修繼續視而不見,鳴棋抿唇一笑,撿起來一顆鋪在花盆中的鵝卵石,在手上掂了一下。下一瞬,擲在雕花木門上,“砰”的一聲,裏麵一個女子驚聲道,“是誰在外麵?”
善修驚異地看向鳴棋,鳴棋的一臉意如茨表情攤手。
百花燈光之下,善修立在董姬麵前,鳴棋在它之後,慢悠悠的一步進來,四下打量,確認室中無人,才慢條斯理看向董姬。
董姬下意識地想要叫人,鳴棋迎上去作出噓聲手勢,然後衣袖拂過百花燈,室中頓時一片黑暗。
月色慢慢透進窗欞,室中三人漸漸適應之後,董姬已經從認出了他們一雙兒,一字一頓間透出笑意,“上一次中秋之宴見過兩位世子之後,怎麼好似一別經年。眼下,我是糊塗了嗎?這是在夢中,夢到兩位世子了嗎?”
善修沒有馬上出聲,鳴棋倒是給她認真分析了一下,“其實,我們也不想這樣造成打擾,但是該知道的東西還是要知道,比如太子殿下他最近變得很是不一般。”聲音穿過月下幽夜,立在他們麵前的董姬聞言,忽然笑出聲來,“在你們知道想知道的東西之前,我也許會驚恐出聲。那樣會驚動很多人。那樣於世子不好。”
善修輕聲一笑,“為了讓那個不願見到你的太子過來看你嗎?如果他,誤會了我們三饒關係就不大好了。”
董姬目光幽然一亮,“世子看出我一意要掩蓋的傷疤了嗎?那正好,我們可以開誠布公了。二位要知道的是什麼,如果是可以的,我會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善修沉默半刻,“太子在地大典上似乎很是反常。”
月色更加明亮,三人目力所及的範圍,視物變得更加清晰,董姬臉上的似笑非笑,栩栩生動,“世子怎麼會問這樣一個一年中沒有幾日能見到太子的女人這樣的問題,太子是看到我臂上的傷口才斷定出,我與太子在無情了嗎?善修世子真是目光確實敏銳,其實我也裝的不錯,娘家來看我的人,我也將他們騙得很好,但是世子卻一眼看穿了這些,真是讓人感歎。”
鳴棋撫了撫額,“如此看來,太子似乎不大懂得憐香惜玉。”
董姬看了一眼窗外透進的幽幽月色,問向鳴棋,“善修世子所不錯,我與太子緣分已盡,隻是,這並不代表,我要向太子進行報複要自不量力的要給他好看。世子自可以我太過懦弱,遭人踐踏亦並不自重,但這樣過,其實也沒有什麼不好,總比太子被廢,我族人淪人笑柄要強上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