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無憂首要,要考慮的是,傾染染與這柄劍的主人有沒有勾結,或者她根本也知道那樣的舊,然後動了手腳。一切都是這樣的似是而非。
這樣想外祖父的螟蛉義子,似乎不大妥當,可是蔡氏到了這一步,被人落井下石而不是孤身暖其式微,才更得過去。
一場榮華過後,這世事,她已經看得再清楚不過。無人可信,無人可依,無心可贖。
而且,據無憂在外祖家滿門抄斬之後,若有若無的一點點考證來看,皇上並沒有再發出詔令去找蔡單誌,這個也似乎是在明些什麼。也許,那些事的起因就是那個蔡單誌。
傾染染,讓無憂好好看看這柄劍。無憂點零頭,也沒有特別地回避什麼,而是認認真真借著傾染染身邊婢子的手將那柄劍由上自下看了一遍。
“對於劍,我了解得很少。”迎著傾染染一臉期盼的目光,她就隻有這樣不閑不淡的回應,再無其它。
傾染染也不著痕跡地繞開了蔡氏的話題,“可女差在王府之中進出這些時,人脈已經比染染廣上許多,況且,女差又是那樣聰明的人,若然是求得棋世子,比起我的話。也是女差的話更加中聽些。”她到這句,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肚子。雖然隻有月餘,還並不如何顯懷,但已經足見出她的愛護之意。低頭柔視的目光讓無憂心上如波湧動。若是她心意柔軟……想到一半,已經在心上冷笑。
無論怎樣先過眼前的難關才是,但凡涉及蔡氏,就是如履薄冰。她當然會很好的拒絕。
抬起頭時,傾染染做出的明亮的看不懂無憂用意的神色。儼然,要向無憂表明,她不知這是計,反而像是送給無憂的一個道秘事。
無憂在心上尋思著她的打算。她以會她會去找那人,還是別的什麼?
看她一意要裝下去,裝得不知蔡氏與她文氏的前情舊事,無憂也儼然一副懵懂不知她計詐的白甜樣子。
心下在劃算著其中確實奇怪的一點,一位蕃國來的郡主怎麼會對外祖家的事,了解得那麼清楚,都清楚到這樣的細節上麵去了。
然後似乎很快想到一個可能,就是大太太。那日為了救蝶兒,自己曾讓她們相見。也一直覺得她們很有可能聯手來對抗自己。後來一切就像是不了了之。可是無憂心上卻從來未有一絲放鬆。大太太從前對蔡氏的了解一定頗深,但凡是太師府的一點點把柄必要想盡辦法握在手中,更何況是蔡單誌這樣的風雲人物,她知道的也必是不少。看來她們這般鏘鏘扔下來的絕對會一隻大網。
是以,無憂就生生地板起了嘴巴隻等著傾染染先出話來。也好騰挪些時間來給自己應對。
“女差對這件事情看起來並無熱情,可否是因為之前我對女差有所誤會的事。”傾染染不再提起蔡氏半個字。像是一味專注於無憂本身。
其實這樣才更加可疑。
“郡主的是什麼事,無憂並不記得那樣的事,隻記得無憂做了對郡主有利的事,郡主也允了奴婢的提攜之望。如是而已。”呆在大公主身邊的時間已經算得上長,她早已學會像這樣安然地出言不應心的謊話而沒有多餘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