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抬手打發了兩邊婢子,也並不瞧向立在地上急的兩手直搓的國舅,而是徑自喝了口茶,“聽,你身上不大好,還臥了兩次床,我讓人送過去的藥可吃了?”
國俱頭急道,“雲著那臭子,真是反了,竟然為了他娘親跟我動了劍,這麼多年我是養了頭狼嗎?”
皇後默了半晌,好似是很用心地在靜品那道茶香,又過了良久,才放落杯盞,“一切早有其因果,國舅何必如此,我們飛營家,哪一代,不出幾個不馴順的逆子?這也未必是壞事,就要看你將他怎麼捶打,怎麼用?從前,我隻以為他是隻野鶴,隨了他娘那勁頭,幾乎是無用的,如今看來,他骨子裏,卻有我幾分性子,陰謀中不再有出色的敗類,他們會被陰謀遮蓋,現在,讓他來到我為他鋪的路上吧,他就會走上我的方向。”
國舅聽得一頭霧水,“這子,心裏恨定了我,皇後這姑母的身份,在他眼中,再也不是什麼親緣關係,隻怕也早就恨了你一個大疙瘩!他已經成了我們的威脅!而且,對我們的一舉一動都了如指掌。這可如何是好?”
皇後聞言哈哈大笑起來,“皇室之中,本就不相信血緣的,要不然,怎麼會有那麼多手足相殘?你要是在這邊上麵認真,你就輸了。”
“可多數,還畢竟是重視血緣的。”
皇後冷笑了起來,“所以,那個多數敗給了少數。給一個人指定的身份,他就很難再換一個身份了,我是這樣的,你也是這樣的,我看不出雲著他會有什麼不同,殺死一個人,不是對這個人唯一有力的懲罰,控製才是!你還有什麼更好的?讓雲著走近我的辦法嗎?”
國舅雖然接不上皇後的話,臉上的焦急之色仍不能真的因皇後之言輕鬆褪去,仍然憂心提醒道,“我是怕他傷了你,又反而因為這個,讓家族陷入險地,畢竟即使是在你身邊,也是暗流湧動,那些人從來都在尋找機會。”
王後手指撫上杯盞邊緣往複走指,讓那茶香蘊在指端,“常人確實會覺得心驚膽戰,但我是堂堂國後,現在憂慮不能自已的,反而會是雲著。從他渴望的,不僅僅是做一隻閑雲野鶴開始,他就比從前好對付多了,從這上麵看,他終於有一點向哥哥了!”
國舅看看皇後,“妹妹究竟如何打算呢怎麼好似瞧著並不上心。那些珍寶我們怎麼可能這麼,輕而易舉的拱手於人?每日想起,都會覺得抓心撓肝的煎熬。”
皇後一邊想著那件事情不知道進行到哪一步了?一邊悠悠啜了口茶,“國舅又何必著急,我在等十九皇子墜崖的消息。他們往回報信也需要些時間。這茶不錯,國舅可好好嚐嚐。一條今日外麵的陽光也是不錯的,我倒好久未有這種心情了!”
國舅一臉震動的看向皇後,“這個十九可是妹妹親手撫養長大的,就算是顆冷棋,其實也未必就無用武之地,妹妹怎麼舍得?現在就將他葬送?”
皇後點點頭,“兄長,這次看的不錯,可這會兒上就是他的用武之地也不假,對了,忘了告訴給國酒舅,今日陪同他墜崖的,還會有大公主府的棋世子,和那位大名鼎鼎的魅惑世子的女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