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要對鳴琴出那些話的時候,宛如還不確定,自己的選擇到底會不會輕易引火燒身,想到一半,又在自己心裏自嘲,“到了這個時候,怎麼還在怕引火燒身?那火,早就已經燒到眉頭上來了。”所以,她不再猶豫,正視鳴琴探究的目光。
“隻因宛如知道,不論現在問這樣的話的是誰,世子都會選擇與大公主相對立的一方。隻因為,世子從出生的那一刻,身份就注定尷尬,無論是有怎樣的文韜武略,也隻能甘居人下,至於那個理由再清楚不過,這王府之中能夠襲承王爵的也隻有大世子一人。世子的存在從某種程度上講是多餘的。”
她完微帶笑意的看著鳴琴。
鳴琴臉上得意的表情慢慢變得灰敗,“從前,知道我這些想法的人,全都死了。”
宛如輕笑一聲,“這就是為什麼,世子到了現在還一無所成!世子沒有那些可在須臾之間,扼住自己頸項的敵人,也就意味著並沒有可以兩肋插刀的朋友。對一切獨來獨往的世子,很難周全一牽”
鳴琴愣了一會兒,又忽然笑了起來,“如兒正經的樣子,真是將我嚇到了,隻是,從如兒出生開始,害過的人不過一個兄長,還後悔的那麼嚴重。可今後,我要走的那條路,隻怕再也不會遇到這樣輕鬆的關隘。隻需要扔的金釵,就能步入深似海的侯門。”
宛如轉過目光,向一邊的遠山,“世子難道沒有聽過大道至簡這句話嗎?看來,世子已經當先將這所有事想的過於複雜了。世子先怕了呢!”
鳴琴忽然變得有一點漫不經心,“那我倒想聽聽你那個,可能讓我一勞永逸的辦法了!”
宛如努力的定定神,然後,字正腔圓的出那幾個字,“殺了大世子。”
鳴琴就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一樣地笑了起來,“看來,你還是恨我的,我根本不是我兄長的對手,難道是要讓我去送死嗎?不要對我買凶,在這帝都,想要找任何的高手,我兄長都會事先聽到風聲,不光是,那些會為兄長帶去消息的人,就連那些殺手們,也會反方向的去找我的兄長賣主求榮。大家在自己的身家性命事上,還是很看重要效忠的人擁有爵位這件事的。討好實權者,當然要比討好,一個普通世子要好上許多。你看握著劍的人也是懂這些的。”
他完這些,定定的看著宛如,笑看著她如何被嚇到,可當他目光由上到下看過宛如的表情,卻被反驚了一下,因為宛如笑的很好看,不等他出聲問什麼,宛如已經輕聲講起,“我未出閣時,娘親一直告誡,不要參與到男饒大事之中,我們女子無才便是德,我從前很是信以為真。可在這裏卻一次次都被驗證這句話是錯的,如果是命好的閨閣千金有才還是無才,真的是無可無不可。但若命途多舛,最好還是聰明一些,那樣不僅自己聰明,還能給人提上一些建議。我自己雖然過得這樣潦倒,要靠世子施舍的恩情活命,可也更藉著對於活命的向往,就更加覺得這句話是錯上加錯。此時也在感謝世子,還沒有想到無聲無息對付大世子的辦法。”
鳴琴聽出她要獻計,一臉意味深長的看著她,並沒有任何的催促,就隻是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