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憂看向頭上的月亮,是殘缺不全的,而這樣的月亮也讓彌姑姑很是滿意。一切都這樣完美地印證了她的話。
“今夜的月色真是讓人覺得恍如隔世,無憂可還會記得?我與無憂初見,就已經告訴無憂一個秘密。”
彌姑姑就這樣輕而又輕地出了,當初,她告訴無憂的那個秘密,關於旖貞的身世,其實,無憂從來沒有相信過,她隻是在那時的燈下,很是冷靜淡定的,將那個分析成了,是彌姑姑想要快速與她接近的辦法。
而現在,她也不用將自己這樣的心思隱藏,反而下定決心向彌姑姑直言不諱,“彌姑姑所的那個秘密,無憂既無處求證,也無處可用。更不敢相信那就是真的。當然,也可以隨時的忘記。姑姑可放心。”
彌姑姑似乎是,又一次,有些忍俊不禁,“女差可真是聰明得可愛啊!”
無憂垂下眼眸來,“姑姑謬讚!無憂不敢領受。”
“女差聰明,並不是來不及思索的脫口而出。就算是要想上三三夜,之於女差,我還是會這麼隻恐還要誇讚得更多。”語畢,她的笑意又回到了從前那般。就隻是輕輕含在唇間,似乎並無更多意味。
無憂反而覺得,看這樣的她,很是舒服,低眉向她,“無憂毫無閱曆,亦無學識,若有不妥之處,還請姑姑明眼言。”
彌姑姑,“同樣的話,我也曾對別人講過,那時年少無知,還弄不清楚,這樣的話,其背後,早已經標注了代價是黃金萬兩。”
無憂垂下眸,細細思索一番,“可姑姑畢竟衝破了那個代價,來到了今日的地位。”
彌姑姑凝眸向無憂瞧來,“琴世子,還是太年輕了,這麼早就在女差麵前自曝機宜。”
無憂心中一動,她想到,看來,彌姑姑姑姑早基本上了解了事情的大概,其中,一定包括鳴琴是什麼樣的人!或許,也正像鳴棋那樣懷疑著鳴琴,但,還是這樣不動聲色。但她有猜測,含私心,自己又何嚐不是,兩廂心意終而化成平靜流水,“其實,無憂一直在好奇,知道那麼多的姑姑,怎麼能將那些事全放在心裏?而自己篤定的心意,即使時時混跡其中,也未有一刻的混淆。”
此刻站在無憂麵前的彌姑姑被月色,隱去一半的表情,卻反而更真實起來,似乎讓無憂能在若有若無之間,感覺到,她其實是心裏平和的在跟自己著世間最平常的事。
她們此時站在湖邊,彌姑姑的慢聲輕語,沾上了水汽,更有幾分溫潤,“世間花招太多,可心思總共才會有一個。看的多了,見識的多了,心境也就自然變得豁達了,那些無奈妥協,包容偏執,都交彙在一起,怎麼能不混淆,是混淆得入骨了,反而見得不分明罷了?”完再仰頭看看月色,“今雖然不是圓月,但你瞧這月亮也有幾分情致,可我就在女差麵前這些有的沒的,擾了這曼妙情境。”完,便扭頭帶著身後的婢子徑自去了。
無憂忙躬身相送,福了好久的身子,直到那影子消失不見,才慢慢直立起來,細細回想起彌姑姑剛剛的每一句話,並沒有點明什麼,雖然也提到了鳴琴,但最重要的卻沒有表達她自己的心意,這下鬧的無憂一下子糊塗起來,腹中聚了萬千心思,卻覺得沒有哪種可以直接揭開眼前的迷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