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六章 月在手(1 / 2)

太子微微看了一眼管事,“昨夜裏搜查王府激起了姑母的好奇。鳴棋膽敢孤身前往明月樓,就是知道,此時此刻,在這帝都之中,最為耀眼的,恐怕就是我與鳴棋莫屬了。所以,現下做的戲,不光是要給我們彼此看,也要給大公主和皇上派來的那些人看。萬萬不可以偏概全才是。”

管事還在尋思這些太子給出的釋疑,太子就已經大踏步向外走了。

管事拍了拍腦門兒,趕緊跟上去。冷不丁聽太子丟出一句聽月樓來。

太子竟然要去那個地方?那麼不以以偏概全的方法應該是身臨其境嘛。

聽月樓,又同每次人們見到它的時候一樣,衣香鬢影在男人們的嘶吼中間纏繞,曼妙身姿在舞台上輕歌一曲,引得金銀像雪花一樣從飄落。而那些曼妙的女子,總會動作輕盈地躲開那些金銀帶來的傷害,下一瞬,甚至是這些恩客看不清的一個眨眼之間,那些金銀已經跑到她們如水蔥般的手指之間了。然後他們的驚奇變成尖劍在這個時刻,在他們眼中,她們如同仙女,這也是聽月樓與帝都所有勾欄都不同的地方。它簡直就像一個謎,明明就在眼前,也摸的到。但事後每每回想起來,那其中的歡愉都如明月前生一般。

到過這裏的人,最後都會迷上這裏。

管事的心上現在一團糟,他甚至有一些失望的想,如果從今日之後再也做不成這東宮的管事,他幹脆全力經營聽月樓算了,起碼能夠知道是在毫無懸念的享樂。但如果真的能那樣,可就真是老的恩賜了,現在事情的走向,也許會更加泥濘,一朝陷進去,就再也拔不出腿來,他心中湧起那樣的惆悵。

而坐在他身前的太子,是一個野心比他身上的高貴還多的人。那樣令人一見,就覺得是儒生公子的麵孔,與皇上,完全相近的身材,是他從就能獲得聖恩眷戀的最顯而易見的原因。他曾想他投對了主子,一生萬事大吉。但那麼想一生,可真就是看了一生。

管事原本以為太子來這裏,是為了要見鳴棋世子,但太子一走進聽月樓,就直接對迎上來的老鴇,“去叫聽月姑娘過來。”

這時候糊塗又占據了,管事全部的心扉。事情已經緊張到了這步田地,管事自覺自己呼出來的氣,轉瞬之間就能在空氣中生殺結裂,陣陣有聲。而在張開嘴呼回去的就已經是冰塊兒了,可太子的感覺完全不同於他。太子現在要見的,可是這聽月樓的頭牌。

管事覺得自家太子還是沒有體會到他要幹的事情,到底事關如何的性命成敗,否則就不會如此坦然的像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

因為心裏一直沒有底兒,立在太子身後的管事見到聽月姑娘前來時,也並沒有一如繼往的看懂太子眉目之間的示意,自行退出去,而是呆呆的立在太子身後。

聽月姑娘顯然不在乎這些,隻是將那樣令人難忘的笑容,一如從前地展現在臉上。

此時的太子可沒有看她,他隻是低下頭,專心致誌的,看著那些放單落在一邊杯盤狼藉之上的桃花箋。

明月剛剛福身,太子已經起話來,“姑娘寫得一手好字。如果以如茨一手字,去考狀元,我想,姑娘一定會高鄭那些考官會對這樣的秀麗文字著迷,他們一定很想看看,是誰寫的這樣一手好字。而如果看到姑娘寫的詩,恐怕是連女子也會心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