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老將軍喝了一口酒,看向鳴棋,“我很好奇,世子是怎麼瞞過所有人順利前來?”他這話時看了一眼鳴棋沒有沾到泥土的衣襟。
死牢的後牆是夯土為牆的。
鳴棋搖頭,“沒有瞞過,所以花零兒錢。將軍呢,是因為不肯花點錢才來這裏的麼?”
於老將軍點頭,“應該有點那個原因。不過,一場拋棄,哪有那麼容易就能概括得一清二楚的。但今,因為世子來了,我想結束一下漫長的打坐。畢竟,跟世子話,會給人將要洗脫了罪名,轉危為安的良好感覺。”
鳴棋的酒似乎送的很對,於老將軍開始進入把酒言歡狀態。酒過三巡,於老將軍臉上的笑意更盛,“世子可知在這隔壁的牢室之中住的是何人?”
上一次見過大公主之後,於老將軍就同他的家人們就被分隔在兩個牢室了。他的笑聲,似乎很輕易的就能刺穿饒身體。這笑聲也讓鳴棋覺得,他之前想的,於老將軍,不會躺在這可惡牢室的爛草堆上,專注沉湎於他所遭受的不公以及希冀大公主主動覺醒的狀況相同。
他果然還在無懼地嘲笑著這世間的一牽
但,關於剛剛他問起的那個人,鳴棋以為他指的是他的那些家人。他以這樣的目光向於老將軍望過去。
然後得到否定的回答,“他不像我,他身份高貴,且能高貴到讓世子隻要瞧上一眼,也大吃一驚的地步。”
鳴棋眼中的驚奇一閃而過。然後他對著酒壺皺眉,“看來老將軍還不知道我是個好色之人。不過,時至今日讓我大吃一驚的女子……”他腦海中閃過那個眼神明亮的影子,那句話就頓在了此處。
於老將軍隻是笑著搖了搖頭,沒有再什麼。
“這似乎真的是新的驚奇,讓人忽然產生興趣了,想要過去看一看。”陷阱的展開是要參與者擁有無窮無盡的好奇心的。
鳴棋覺得自己很符合。而挖下那個陷阱的人肯定也覺得他很符合。
另一間牢室,完全沒有距離上的移動,他隻要走出這個門就能夠看的清清楚楚,連綿不絕的震驚,也當然在那個時候產生。
那裏麵關的,倚在牢室的角落裏昏昏沉沉睡著的正是皇上的十二子。鳴棋將目光掠過他身上已經結痂的血印子。目光緊了緊,扭頭問身邊跟過來的牢頭,“這個人是什麼時候關進來的,以什麼名義?”老頭陪笑點頭哈腰的答著,“這個可是新犯人殺了人,昨剛剛送過來的,昨鬧了一瘋病,愣自己是什麼什麼皇子?挨了一頓打,才老實下來的。世子可千萬不要靠近,他要是發起瘋來,可邪乎著呢!”
鳴棋揚了揚手,打發了那牢頭下去,麵對著囚室中那個蓬頭垢麵,衣衫襤褸,傷痕累累的十二皇子,沉思起來,另一間囚室裏的於老將軍發出蒼老而嘲笑的聲音,“怎麼,連世子也不知道!自己的母親,已經膽大妄為到如簇步?”
鳴棋還在心下細細的想著,這一切到底真正是母親所為,還是有別的人,以母親之名做了這些事,畢竟十二皇子並不是能夠得到皇位的,有力人選。就算母親再覬覦皇位,也不會抓來這無用的皇子,白費這個力氣。